「狗東西,你怎敢如此辱人!」閻君氣極,險些咬碎牙齒。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此時多說無益。」
牧離塵淡淡開口,劍鋒溢散一縷毫光,在邵伊頸部劃開淡淡殷紅:「讓我等離開,牧某便留你弟子一條性命,如何?」
「癡心妄想,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尤其是你。」
閻君恨欲發狂,已然氣到了極點,壓製的修為暴增,一舉越過合體期大圓滿的紅線。寒聲回蕩,霧化劍光聚雨,不老山上空,陰雲滾滾而至,雷劫隨時都會降下。
「師弟,莫要被他亂了心神。」
重昱霄大喝一聲,見閻君收斂怒火,氣勢重新降至合體期大圓滿,這才鬆了口氣。
好險,差點跟著挨雷劈。
「牧某死了無傷大雅,可有可無之人了無牽掛,但你隻有邵長老這麼一個弟子,她要是沒了,你的傳承可就斷了。」
牧離塵不慌不忙道,說著,還對閻君笑了笑:「你也不想她殞命於此,對吧?」
就很爽朗。
閻君勃然變色,正欲發作,被重昱霄抬手壓在原地:「師弟,大局為重。」
冷漠聲線回蕩心頭,閻君身軀一振,念及青乾復國大計,想到眾多血緣親近之人前仆後繼亡於復國之路,當即低吼一聲。
「牧離塵,閻某以劍為誓,必殺你!」
聲聲如泣,一連咳出了好幾口血,強橫氣勢吹卷暴風,攪亂牧離塵衣衫獵獵作響。
後者迎麵狂暴殺機,隻當清風拂麵,低頭看向邵伊,細聲說道:「尊師為了復國,可以棄你性命於不顧,不若隨牧某離去,天大地大,以後牧某養你。」
邵伊閉目扭過頭,看穿情郎真麵目,不願與他分說,恨恨道:「要殺便殺,是我瞎了眼,看錯了你。」
「你是個好女子,是牧某辜負了你……」
牧離塵長嘆一聲,揮手推開邵伊,在後者的錯愕注視下,滿懷遺憾道:「你我雖有情,道卻不同,牧某沒得選,你也沒有。今日情分一刀兩斷,往事再也不提,下次見麵唯有生死。」
言罷,他一步踏出,來到了秦放天身後,持劍而立,不再看邵伊一眼。
高啊!
師祖這招高啊!
陸北瞄了眼牧離塵巍然不動的無情背影,再看跌坐在地,一臉失魂落魄的邵伊,心頭直呼厲害,強中自有強中手,一渣還比一渣高,純潔如他,又被帶壞了。
這哪裡是無情,這tm分明是情聖!
四對四,己方持有三柄九劍,對麵空有兩柄卻不敢用,可謂占儘優勢。
至於己方隻有秦放天一位渡劫,對麵有兩人,些許差距,在渡劫期動輒引落雷劫的局麵下,根本算不上差距。
「哈哈哈————」
陸北站在三個小弟身後放聲大笑,抬手在臉上一抹,露出本來樣貌:「寧州陸北在此,既見宗主,爾等為何不拜?」
說話間,不朽劍意宣泄而出,沉悶大空震開鼓響,渾厚劍勢滾滾鋪開,直衝得重昱霄、閻君臉色鐵青,荊吉、雋飛手腳無力。
不朽劍意對九劍的壓製實在太大了,比天高,比海闊,霎時間,整個大嶽峰都跟著搖晃起來。
四周虛空為之扭曲拉伸,延綿至天幕,不朽劍陣無聲,天劍峰躁動。禦劍橫空的一眾劍修們,隻覺肩擔山嶽,劍光難穩,不由自主矮了一頭。
不老山上空,除了天劍峰顫鳴,唯有陸北放肆的大笑反覆回蕩。
秦放天心下大定,重昱霄自稱悟得不朽劍意,眼下看來,純屬吹噓。
但他知道,陸北得意太早,這裡不是陸北的主場,至少在兩位渡劫期手下,需得低調做人。
秦放天急忙傳音陸北,讓他見好就收,莫要再刺激二人敏感的神經。
不然真炸了。
「笑死,本宗主什麼時候怕過,這倆癟三一起上,本宗主又有何……」
話到一半,重昱霄抬手撐天,盤踞在天劍峰下的天池轟然高漲。
符籙焚儘,鐵鏈蒸乾,沒了約束的天池秘境好似脫韁野馬一般呼嘯而下,遮天蔽日覆蓋了整個不老山。
天青地綠,兩道世界重合,蒙上一層淡淡光影。
與此同時,重昱霄和閻君的氣勢逐節攀升,越過合體期大圓滿,沒有儘頭一樣膨脹。
陸北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淡定看向秦放天:「老秦,別演了,上次你說你能打爆他們兩個,讓他們跪下來求饒,對吧?」
秦放天:(?灬?)
有事喊老秦,無事喊老頭,你剛剛的囂張勁兒呢!
都說了讓你收斂點,非得激怒他們,你接著能啊!
「秦放天,此時離去,為兄隻當一切沒有發生,斬師侄也還是九劍長老。」
「妄想。」
秦放天冷眼看向重昱霄,一字一字道:「秦某隻拜不朽,不拜青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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