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無非一些肢體接觸,摟摟抱抱,親親摸摸而已。」
「……」
斬樂賢臉色驟變,暗道高估了陸北的節操,竟然趁廉霖被封印之際對其動手動腳,當真色膽包天一點底線都沒有。
一時間,斬樂賢萌生出偷偷釋放廉霖的念頭,以廉師姐睚眥必報的性子,受此大辱,重獲自由必將十倍百倍奉還。
他一人不是陸北的對手,加上廉霖或許……
或許還是打不過。
廉霖被封印的時間太久,實力大幅下滑,帶她隻會拖後腿,還不如一個人單打獨鬥。
忽然,斬樂賢正想著,發現哪裡不對,皺眉看向廉霖:「師姐,你騙我。」
「哦,師弟看出來了?」
「那小子固然好色,但紅曲在旁邊看著,多少都會收斂一些,即便他有大不敬之舉,紅曲也會阻止他。」斬樂賢篤定道,比起陸北,他的乖女兒可謂是道德模範。
「紅曲?誰,那個傻站著的煉虛境修士嗎?」
「沒錯。」
斬樂賢點頭道:「她姓斬,是師弟的女兒。」
「有趣,師弟竟有了子嗣,我還以為紅塵之中你隻貪戀權勢,沒想到連意中人都找到了。」
「收養的。」
「原來如此,求情問劍,一件工具……」
「不是。」
斬樂賢飛快打斷,擲地有聲道:「我對紅曲視若己出,她就是我親女兒。」
「求情得情,恭喜師弟了。」
廉霖眉頭一挑,樂道:「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對姓林…姓陸的言聽計從,師弟的女兒怕是白養了。」
噗嗤!
語言是世上最狠的利器,殺人不見血,廉霖一句話戳中了斬樂賢的心窩,使得後者臉色鐵青,藏於袖中的雙手捏動指節哢哢作響。
越想越氣
白布蒙麵,巨石壓身,廉霖再次陷入長眠。
斬樂賢怒氣衝衝離開鐵山大牢,從師姐口中問得重要情報,陸北不是皇極宗/玄陰司駐鐵劍盟臥底,恰恰相反,他是天劍宗駐皇極宗/玄陰司臥底,打入敵人內部,成功獲取了一定地位。
但因為陸北是荊吉的人,這個好消息激不起斬樂賢的笑容,隻會讓他對陸北越看越不順眼。
……
「斬長老,你有事找我?」
水澤淵陣法外,天色蒙蒙亮,斬樂賢命人傳召陸北,將其從人堆裡挑了出來。
修仙中人已無晝夜之分,是白天還是晚上不重要,但修行有成之前的習慣保留了下來,白天乾白天的事,晚上乾見不得光的事。
至於如何才能在上千劍修紮堆的營地裡找到陸北,說來也簡單,哪裡人多去哪裡。剛巧,今天又有兩個山門矛盾升級,臉懟臉狂噴唾沫,吸引了大量圍觀群眾,陸北便是其中之一。
「昨晚伱去哪了?」
斬樂賢廢話不多,開門見山問道。
「在大營外修煉,哪都沒去,一個人。」陸北果斷回道。
「哼。」
斬樂賢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去了大牢,還見到了第四層關押的重犯,不隻昨晚,前一天晚上也一樣。」
「斬長老,謠言不可輕信,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說的大牢是什麼,水澤淵竟然還有大牢,這可真是一件稀罕事,陸某頭回聽說。」陸北連連搖頭,沒證據別亂說話,有證據也不行,肯定是偽造的。
被斬樂賢抓住,陸北絲毫不慌,以斬長老對女兒的關愛,掉腦袋這種大事不僅不會聲張,還會主動隱瞞下來。
仔細想想,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洗白,大亂之前,斬樂賢一隻腳靠攏武周,為自己留了條退路。
是個人精。
陸北投去讚賞目光,把斬樂賢看得七竅生煙,隻覺遭到了對方的挑釁。
他冷冷瞥了陸北一眼,甩手打落一道金光:「以後你自己去便可,不要打擾紅曲,她有遠大前程,你發發善心,放她一條生路吧!」
陸北抬手接過,見得通行令牌,嘴角勾起成熟的笑容,拍著胸脯保證道:「斬長老放心,以後陸某躲著斬師姐走。」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斬樂賢臉色陰沉看著陸北,深知此人不可輕信,食言的量比食飯還多。
「沒什麼事的話,斬長老你慢慢忙,陸某先告辭了。」
「等一下。」
在陸北轉身離去的瞬間,斬樂賢將其叫下,沉吟片刻後說道:「幾位同門都長了一顆死心眼,能勸早就被人勸服了,你有荊吉的任務在身,斬某可以理解,但是……莫要虧待了他們,今晚多帶些酒食過去。」
「???」
陸北腦門飄過一串問號,感覺斬樂賢似乎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