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沈崇德……
三天前就出門去城外的寺廟小住去了,兩天後才會回來。
這麼一想,將沈婆子和她那幾個閨女房間裡麵的金銀細軟搜刮一空後,柳芙蓉又摸去了沈崇德的房間裡。
以前,柳芙蓉對沈崇德還是有幾分感情在的,至少,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打心眼裡盼著這個男人好,心情也會隨著這個男人的喜怒而變化。
可自從經曆了喜雪宴事件後,柳芙蓉對沈崇德的那幾分感情,隨著她被衙差帶走,被獄友欺負,而煙消雲散。
現在,在柳芙蓉的心裡麵,沈崇德自私又卑鄙,還冷血無情,滿腦子都是算計。
……聽說這男人以前就是個走街串巷的小貨郎,也不知道她為這男人帶來的麻煩,會不會讓他再次變成一個小貨郎。
如果能的話,那可真就是老天開眼了。
彆看柳芙蓉和秦九娘鬥得你死我活。
然而同為女人,其實她的內心深處,也是挺同情秦九娘的。
尤其是在經曆了那場牢獄之災,親眼見證了沈崇德的冷酷無情後,對於秦九娘,柳芙蓉甚至還生出了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相憐感。
她之所以要對付秦九娘,也都是為了生存而已。
身不由己之舉罷了。
不過從今以後,她和秦九娘之間,再不存在什麼紛爭了,倒是可以為秦九娘出口惡氣。
心中這樣想,柳芙蓉下起手來就格外不留情,她不但將沈崇德房內的金銀財寶全都搜刮一空,能帶走的全都帶走,帶不走的大件,比如花瓶之類的古董,她也全都給砸了。
最後,柳芙蓉挎著兩個包袱的金銀細軟,從沈家側門出去,連夜逃出了江州城。
而與此同時,城外的一座院子裡,沈崇德正在和鐘子堔待在一起。
所謂的去寺廟靜養,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一個遮掩他和鐘子堔日夜廝守歡好的幌子。
此時他正沉淪在魚水鄉裡麵,絲毫不知柳芙蓉給他帶來了一場怎樣的禍事,更不知柳芙蓉如過境的蝗蟲一般,早已將他的家洗劫一空。
一場歡好過後,沈崇德摟著懷裡的人,發出滿足的喟歎聲。
他柔聲對懷裡的人道:“子堔,真的要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要多費多少力氣和時間,才能洗掉我身上的汙名。”
一個月的交貨日期即將到了。
算算時間,絹紗的問題應該也已經暴露了,柳芙蓉那個蠢女人,這會兒肯定正急得哭天抹地呢。
馬上就是他沈崇德大展身手的時刻了。
這樣一想,沈崇德的內心一陣激動和興奮,他摟著懷裡的人問:“對了子堔,我給徐大人的禮物都已經準備好了,他什麼時候回來啊,我也好將禮物送過去。”
徐大人就是那個負責軍|服的軍需官。
自從那位軍|需官和他簽訂下合作契約書後,就一直公務繁忙的很,連和他坐下來一塊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要不是有鐘子堔從中橋牽線搭橋,沈崇德都要擔心對方是不是變卦了。
哪有隻辦事不收錢的人嘛。
鐘子堔安慰他:“放心吧,那位軍需官和我父親是多年故交,不會變卦的。”
沈崇德這才放下心來,又摟著懷裡的人卿卿我我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當他在外麵放縱行樂時,他的家裡麵,卻已經鬨翻天了。
沈婆子和沈招娣母女二人,天快黑時才回家,結果一進屋,沈婆子就被滿屋子的狼藉驚嚇到。
她本能反應地就打開了床頭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