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司沒多久便有了答案。
不會,武梨沒有消沉,而是另尋了出路,抱上了太後的大腿。
昔日的武先生,不知給太後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太後連著幾日都發出不必去請安的旨意,卻單獨留她在莊寧宮中,日日都如此。
此事被有心的妃子當先知曉。
她揉揉發酸的手腕,將筆放下,眺望窗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竟是有些瞧不懂了。”
旁邊婢女上前低聲問:“娘娘,可要奴婢尋人去探探?”
妃子搖頭不允:“我一向不好熱鬨,讓旁的姐妹去吧。”
婢女一想便意會過來:“是,娘娘。”
妃子拿起帕子擦擦額間微汗,問道:“這些日子,壽康宮那邊沒人來吧?“
婢女趕忙回答:“回娘娘的話,沒有。娘娘心善,瞧壽康宮的太妃太嬪可憐,對她們時有恩助,從不留名居功,半年前更是傾己之力周濟,娘娘做的已經夠多了。”
妃子淡淡“嗯”了聲,不知在思索什麼,良久道:“天越發熱了,傳本宮命令,殿中的人無事不得出去,在外辦差不可久留,也算本宮體恤他們。”
婢女恭敬應下。
妃子拿起麵前一遝剛抄好的佛經:“將這份《盂蘭盆經》拿去,過些日子供奉於宮中的大佛堂前。”
女婢接過佛經,略算了算:“娘娘有心,每年那日子還未到,便早早將超度佛經抄好。”
妃子淡然一笑:“安定王與我有舊,他亡故九泉,我不過儘綿薄之力抄佛經一份,奉於佛前,祈他得出三塗之苦,應時解脫,衣食自然,也算解了太後娘娘的心事。”
“太後娘娘若知曉娘娘這番心意,定會感動。”
妃子垂眸,含笑不再多言。
沒幾日,整個後宮都知道武美人日日前往莊寧宮,早出晚歸,就是不知道太後不讓人請安,和她有無瓜葛。
眾人越發懷疑梨花是知道自己處境不佳,才去尋求太後庇護,這興許便是她還沒有被蒼辰殿小太監拿住錯處的緣由。
宮妃們對此反應不一。
玉婕妤反應尤其大,她一把掐住她的大宮女碧彩的手臂,狠狠道:“當初我怎就沒想到這法子呢?”
不然她也不會被蒼辰殿的小太監整治,以至於成為後宮笑柄。
提起那些可恨的小太監,後妃直到如今還會幸災樂禍嘲笑她的遭遇。
玉婕妤自然不盼人好,希望有更多的人和她一樣,受一受她受過的苦。
聽說魯婕妤被扭送去掌刑司時,宮裡笑得最高興最大聲的就是她。
但現下玉婕妤心情很不美妙,因為竟有人能逃過蒼辰殿小太監的魔爪那麼久。
而用的法子十分簡單,她當初卻沒想到。
豈有此理!
碧彩強自忍著疼痛不敢吭聲。
玉婕妤越想越氣,冷不丁記起一事,皺眉問:“武美人……她便是當初當過先生的秀女吧?我怎記得叫你們去群芳殿傳過她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