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宮妃浩浩蕩蕩從莊寧宮外前往汀梨院。
她們不知道自己找的人正在莊寧宮裡讓太後受苦受難。
與此同時,張德發抱著拂塵,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從蒼辰殿出發,施施然朝汀梨院走去。
這陣子皇帝沒帶張德發在身邊,又因梨花幫太後的事沒有傳出去,他同樣不知道梨花在莊寧宮。
張德發滿腦子想得都是怎麼化解先前的得罪,連笑容諂媚的弧度都已經想好了,就差見到人了。
掌刑司這邊,小順子和小怔子二人依著梨花的吩咐,在後宮招搖過市一圈。
到達目的地後,他們問了問魯婕妤的情況,聽說人交給張總管處置了,於是十分放心的回來,幾乎沒有逗留。
快到汀梨院時,兩人不其然撞見了張德發。
張德發當下眼睛一眯,好嘛,幾日過去,他總算見到這倆沒心肝沒肺的死小子。
當是時,張德發揮著拂塵,一路將兩人打到汀梨院。
“心野了是吧,眼裡沒咱家了是吧,教你們野,教你們沒心肝兒!”
看到小順子,張德發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這死小子惹的禍根,他會受萬歲爺冷待?
這小子倒好,直接被派到汀梨院來將功贖罪,從此不見蹤影,連個氣都不通。
而他呢,日日在蒼辰殿都擔心屁股開花,挨了幾頓挺杖,絞儘腦汁想著怎麼重獲君心,身心飽受煎熬。
看到小怔子,張德發更氣,聽聽這小子怎麼頂牛的:“張總管,奴才已經不是蒼辰殿的人了,您不能打奴才。”
張德發險些咆哮,抬出身份:“咱家乃大內總管,還打不得你了?翅膀硬了是吧,咱家就打你,難不成你還想去告狀?”
小怔子忍著疼,理直氣壯點頭:“是啊,奴才乃主子的人了,有事得稟報,這是您從前教奴才的啊。”
張德發氣死了,這小子白眼狼,還不如禍根小順子呢,起碼隨便打隻抱頭不頂撞。
氣歸氣,張德發還是收手了。
因為小怔子說得對,人已經是汀梨院的了,不看僧麵看佛麵,他是交好武美人來的,不是奔著得罪人去的。
張德發打了一通,氣消了幾分,他理了理衣冠,麵帶笑容,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抬步走進汀梨院。
走到院內,張德發撲了個空,滿心失望地確認:“武美人不在?”
知冬第一次和傳說中的大內總管打交道,不禁有些畏懼,搖頭道:“不在。”
張德發看著眼前不起眼的小宮女,露出親切的笑容安撫:“你便是知冬吧,咱家記得你,上回在驚鴻殿受驚了,咱家本想親自送你們回來,奈何事多脫不開身。”
話說得漂亮,實際要不是底下的人提醒,他根本不知道知冬。
知冬受寵若驚,憋了半天也不知要說什麼。
張德發也不在意,又安撫了幾句,和藹讓她好好守院子。
接著轉頭,笑容一收,怒氣衝衝看向小順子和小怔子兩人。
怕嚇到知冬,他好心地把兩人人薅遠了點,詢問梨花的去向。
得知人一大早去了莊寧宮,他一人呼了一巴掌,壓著怒氣喝問:“方才你們怎麼不說?”
害他白跑一趟!
小怔子一臉奇怪:“您也沒問奴才啊。”
小順子摸著被打疼的手臂,委屈地解釋:“您見到咱們就開始打,奴才沒來得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