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心念急轉,先看了梨花一眼,隨後大喝:“好個背主的奴才,從實招來,這些銀子從哪而來?是不是有人教唆你,要對武美人不利!”
小俊子不答。
梨花遲疑開口:“太後娘娘,可否讓臣妾看看那荷包?”
秦嬤嬤不解,眼前形勢一片大好,隻要釘死小俊子背主,那麼無論小俊子還想攻訐梨花什麼,都是不成了的。
太後也是不解,還是應允,讓人連荷包帶銀子拿下給梨花看了看。
梨花吃驚道:“這不是臣妾從宮外帶進的荷包麼?啊,這銀子也是!”
她轉而怒氣衝衝對小俊子道:“好你們兩個內賊,看回去我怎麼收拾你們。”
梨花接著轉頭對太後拜下:“太後娘娘,他們是臣妾的奴才,待臣妾清白後,還請將兩個內賊交予臣妾處置。”
太後徹底糊塗了,略點了頭答應下來。
小俊子忽而一笑,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武主子,好算計啊,隻是不能如你所願。”
幾乎所有人都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包括玲瓏在內。
梨花卻是聽懂了,她下意識想要起身阻攔,可為時晚矣。
隻見小俊子還在笑著,嘴角卻溢出黑血,隨後轟然倒地,已是氣絕身亡。
殿中的人大驚失色,連同張德發在內。
他旁聽了那麼久,開始以為自己看明白了,現下隨著小俊子的死,徹底陷入了混沌之中。
玲瓏麵上血色一瞬殆儘,恐懼得倒爬幾步。
她覺得不對,很不對,自己好像陷入了彆人的圈套中。
此時她才陡然想起一個她先前沒明白的問題。
吳芳兒一個人在殿中,是怎麼死的?
周玉珍瞪大眼睛,嚇得險些失聲驚叫。
殿中隻亂了一瞬,便被見慣大風大浪的秦嬤嬤喝住。
太後威儀在此刻展露無疑,她麵色紋絲不動,讓秦嬤嬤前去查看。
秦嬤嬤查看後,對上首搖了搖頭:“牙中藏了毒丸,死了。”
梨花依舊跪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定定的看著小俊子的屍首出神。
身邊嘈雜不絕,天地間仿佛卻隻剩她一人,隻有心跳的聲音在陪伴她,一下又一下。
親眼看見一個大活人在自己麵前自儘,對一個從現代穿越來的人,那股衝擊力度之強烈,比隻聽聞吳芳兒死訊帶來的衝擊更甚。
她遭遇過死彆,甚至自己也猝死過,可還沒見識過接連兩個人死在陰謀之下。
如此陰險,
如此狠毒,
如此殘酷……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張德發感覺不得不出來了。
他恭敬對上拱手:“太後娘娘,此案撲朔迷離,萬歲爺說過等他忙完,會親自來審。您也累了,不若先行回宮歇息?”
太後一怔,隨後暗歎,她以為皇帝沒那麼在乎吳芳兒,未料到原來等在此處。
她放心不下,擺了擺手:“哀家去後殿歇歇,你且先掌管此處,要做什麼便做罷,哀家不走。”
張德發隻得應下,躬身後退走到殿門口,轉身朝外一揮手,厲聲道:“將所有相乾人等通通帶進殿中,嚴加看守,水落石出之前,一個都不可放走。袖中腰間發間,將人檢查仔細了!”
很快,各處在審的人,像犯人一樣被押著進來。
每個人都被搜查了一遍,防止夾帶也防止藏毒。
張德發遵從皇帝旨意,把所有人都帶進來統一看管。
此刻的驚鴻殿主殿,無疑成了變相看押的牢房。
周玉珍慌了,對著正要走的太後道:“娘娘,奴婢是來作證的,現下已無奴婢之事,可否先走。”
張德發皮笑肉不笑過去:“太後娘娘累了,周答應莫擾,且在此處等著。來個宮女,給周答應檢查一二。”再不理周玉珍。
然後垂首到一旁,恭送太後去後殿。
太後扶著秦嬤嬤的手,離去前掃了殿中一眼,看到挺直腰杆跪著的梨花。
她暗歎一聲,皇帝是何用意,她豈能看不清楚。
隻怕是要為吳芳兒大動乾戈,因此她更不能走。
可憐這個從秀女過來便十分出色的美人,往後恐怕是沒有入她兒子眼的機會了。
吳芳兒之死涉及的有關人等,不管事後證明清白不清白,隻怕都落不到好。
張德發見太後臨走看一眼梨花,走過去笑著道:“武美人,還容奴才們冒犯,搜個搜。”
烏雪猝然竄出,如閃電一般迅速跳到梨花麵前,緊緊盯著張德發,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張德發傻了,烏雪怎麼還在,還把他當做敵人?
太後眼角餘光看見,立即停步,驚聲道:“烏雪,你怎在此處?”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驚慌拜倒的聲音,隨後有人高聲唱喏:
“萬歲爺駕到!”
梨花神魂從虛無中抽回,眼珠子動了動,回頭看去,便見此起彼伏的人拜倒在地。
有一人乘著夏夜的清風,大步踏入殿中,一眼便落在了她身上。
是周答應,不是周才人,最近腦子糊塗,字都是臨時碼的,導致出了好多錯,抱歉抱歉。
等回頭和編輯大大申請到權限,再一一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