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去……”她急轉彎刹車改口道：“這樣吧，我先去趟醫院，你先去鴻瑞跟公關部門解決一下水軍，然後你也來醫院，把我直播打開。”

她不相信這裡麵沒有水軍。

陸淵，她腦海中忽然閃現那張熟悉的臉，緊貼頭皮的板寸，帶著金絲邊眼鏡溫潤中透著野性。

有可能還會有陸淵做的手腳，都有可能。

許是她的職業病，發生的一切她都覺得是腳本，提前擬定好的。

再說這裡原本就是編劇一手打造的虛擬世界，薄懿才不信是無意發生。

她邊下樓邊低頭刷手機，找到了薄寶恬鬨事的直播間，一找到推薦的都是薄寶恬自殺的直播間，很顯然都是觀眾的興致。

淩晨的霓虹燈沒有晚上九十點那麼絢爛熱鬨，零散的是路燈和商店的門麵燈牌，天空沒有星星，現場一片昏暗哄鬨，陽台上那抹白色的身影搖搖欲墜，好像一陣風吹來就能把她吹個七零八碎飄落下去。

薄懿聲音開的小，調高聲音的時候無意間瞥了一眼，客廳內還坐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微微彎曲的脊背好像從她上樓開始就沒有改變過，手裡仍然拿著藍色的文件夾，旁邊分彆堆了兩堆，看樣子是批完的和未審批的。

薄懿有些驚訝，很快斂去神色，低頭看直播間的彈幕，多數都是在看熱鬨，在賭薄寶恬什麼時候跳，到底跳不跳，薄懿要害死了她姐姐，薄懿計謀得逞……

沒人去關心當事人的生死，緊張的或許隻有正在鋪開救生氣墊的消防人員，隨著充氣已經鼓起來，消防員在跟醫生說著什麼，看樣子醫生應該是上去做心理輔導了。

在醫院跳樓最不缺醫生，那位是心理醫生。

後麵的事情無非就是兩種結果了，要麼跳要麼不跳。

薄懿關掉手機，匆匆跟陸淵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陸淵隻是淡淡的“嗯”了一嗓子，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走到玄關處的薄懿心底燃起一股無名火，走進客廳問他：“你是不是幫凶？”

陸淵翻閱著手裡的文件，冷冷的嗤笑出聲，漫不經心的簽下自己的大名，沒有回答她，漠然的側臉薄唇輕抿著。

看樣子是不打算說話了，薄懿深呼吸幾口，索性頭也不回的走了。

“哢擦！”在薄懿走後的幾秒內，一聲沉悶的破裂聲在安靜的客廳響起。

陸淵眯起眼睛，看著被捏裂開的文件殼，翻開第一頁，嘴角咧出一抹弧度，眼底涼薄，是有關入股景氏合同書。

——

薄懿匆匆趕來醫院，低沉震動得響聲引來了不少注目，薄懿也懶得偽裝，還沒開車門就圍了上來，沒開車窗就已經聽見外麵此起彼伏的快門聲和吵嚷聲。

屁大點事，她就不信薄寶恬真的敢跳，要是想跳早跳了，就這些人儘會來事，大晚上不睡覺跑這來嘰嘰喳喳，搞的跟雜誌社明天就要倒閉需要爆炸性新聞來拯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