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碎星點綴,疾馳的車輛帶動著夏風,透著悶熱。
薄懿仰著頭,像隻高貴的白天鵝,眉宇間透著強勢和肅冷,打量著眼前的建築。
門口牆邊印著黑色字體,跟純金的鑰匙柄上刻著的字相同——華宜園。
她沒有在宴會上公開,也是著急到這裡來。
因為,穿書出現了巨大的bug。
她自以為手拿劇本是上帝視角,但大衣口袋裡的結婚證給了她當頭一棒。
原主居然跟最大反派隱婚了?!
陸淵是全劇裡所有人的死對頭,利益為上,給原主一路克服困難的主謀人,在薄寶恬給他下套汙蔑陸氏,嫁禍給薄懿時,明知女主是冤枉卻還是送她進局子。
結局收購了女主所在的公司,成為他旗下的藝人,給最磕磣的經費演高難度的劇本,儘管如此女主從不求他,男主也不說什麼原由討厭她,兩人看起來更像是相互……馴服?
另外,這張臉,她太熟悉了……
跟陸淵差了一個字的陸行淵,在原世界動輒百億千億的商業巨鱷,掌握多國經濟命脈,最大集團企業的領袖人物,神秘的S國皇室後裔……
這太離譜了……
院外亮著燈,裡麵卻陰森森的,烈風一吹,悶熱的環境心底生出一絲涼意。
因為在郊區,周圍沒有車流,隻有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高跟鞋與地板碰撞的哢噠聲,更顯得靜謐。
薄懿凝著黑黢黢的窗戶,深呼吸幾口,“薄懿,你可以的,不要去想那些……要學會克服,你要克服……”
走到門前,轉動鑰匙,無意間碰到了指紋鎖——
“哢擦!”
漆黑的房間瞬間亮起,短暫的不適讓她用手擋了下光。
剛要把包放在玄關處,整個人徹底愣住。
白金大廳內,男人坐於沙發,長腿搭在茶幾上,斜支著額頭,鏡片上折射出淩厲的光芒,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姿態慵懶的看著她。
腰間皮帶勾勒出他的寬肩窄腰,黑色襯衫更顯禁欲,燈光平鋪在麵上,微揚的嘴角讓薄懿心中警鈴大響。
“陸……陸行淵……”
薄懿做了心理防設,腳下還是不受控的後退,腰撞到鞋櫃的棱角,吃痛的眉頭緊皺。
之前說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怵的人隻有陸行淵了……
年幼貪玩跑出孤兒院,意外目睹陸行淵指使手下殺人,她為逃命裝死,被陸行淵跟死人關在地窖,伸手不見五指,周圍都是屍腐味,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陰影……
隻見男人小臂微勾,“過來。”
薄懿倒吸口涼氣,脊背僵直到極致,走近時,他的輪廓也清晰起來。
板寸最能凸顯一個人的顏值,他臉龐線條流暢,高鼻梁薄嘴唇,戴著眼鏡像是斯文敗類。
鏡片反光,她看清了自己煞白的臉。
他邃眸在她身上描摹勾勒,嘴角彎起:“今天的你,很漂亮。”
薄懿挎著大衣,遮擋住的手裡捏著結婚證,心裡打鼓。
“陸……行淵?”
他不解的蹙眉:“什麼?”
穿書這事本身就離譜,原世界的陸行淵不戴眼鏡,相同容貌的許是巧合,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可這個男人同樣危險,得罪不起,在這裡她一樣要生存,她要順利抽身。
“啊——”
還沒回神,薄懿猛地被拽去,跌進他懷裡,整個人被迫跪在他雙腿間,姿勢曖昧。
她擋住了光,鏡片下的神情終於看清。
頃刻間,心跳遺失。
陸淵邃眸深不見底,眼有波光,波而不動,隱隱透出一股清冷和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