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厭垂眸,“我也睡,你先去吧,我去一趟茅房就睡覺。”
“拉勾。”謝厭勾住她的小拇指,小家夥笑得開始極了,蹦蹦跳跳的回了屋。
謝厭低頭凝視掌心的灼傷,就算有任何理由,他又怎麼舍得殺這個小家夥呢?
城主府內糧食不多,孫長經讓徐震真打聽到了那夥匈奴如今駐紮的位置,準備夜裡去偷襲,先把糧食搶回來。
多年未打仗,由容擔心極了,“不然就不要了,咱們再到彆的地方高價收一些。”
“如今還未到糧食收成的時候,更何況前陣子的蝗蟲都把麥苗吃光了,各地百姓都沒東西吃,咋可能收到糧食。”
孫長經穿好盔甲,“放心吧,我還沒老呢,正好拿這夥匈奴練練手,要是北狄真按耐不住,老子非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爹爹好厲害!”思思興奮的拍手。
孫長經的大手揉揉她的腦袋,“思思乖乖在家,等爹爹回來帶思思去騎馬好不好?”
小家夥卻呆住了,她看到了一些東西,一些可怕的東西。
好大的火,爹爹和徐震真大鍋鍋都被綁在木樁上,有人再燒他們。
包包是空的,裡麵沒有糧食隻有稻草,爹爹撲空了,被抓住了。
他們要燒死爹爹!
“思思是個女孩子,學什麼騎馬?你淨出餿主意。”由容嗔怪了一眼。
“你好好養著胎吧,趕緊叫那男娃出來好跟我學武,我都技癢。”
由容哼了一聲,臉上全是甜蜜,“行了吧,你注意安全,彆急功冒進。”
“知道了。”
孫長經欲走,思思突然抱住他的腿,著急道,“爹爹,危險!”
他還未做出反應,周家人臉色齊刷刷一變,周二千凝重的問,“死丫頭,你彆鬨,好好說,出什麼危險了?”
“包包,包包是空的,沒有糧食,糧食在山洞裡,爹爹被抓住綁在木樁上,他們燒爹爹,好大好大的火。”
由容白著臉差點沒站穩,“長經,彆去,彆去了,不能去了。”
“你怎麼知道?”孫長經擰眉,“我已經讓徐震真打探過了,這些匈奴都很懶散,走走停停,他親眼看見匈奴把糧食搬進氈帳裡的。”
“城主大人,你有所不知。”秦氏把劫匪和蝗蟲一事全跟孫長經說了一遍。
“我們都相信思思的話,想必那匈奴都奸滑,萬一是個埋伏…城主大人,此次還是不去為好。”
孫長經猶豫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匈奴的懶散就是為了等他們上鉤一網打儘。
他死了,梧州城肯定會被他們霸占。
“那就算了,還是想…”
話還沒說完,一個下人著急忙慌的撲了過來,“大人,府外有許多百姓鬨著要見您,他們說城中無糧售賣,百姓就要餓死了,求您開倉放糧。”
城主府是有糧倉的,每年百姓上交的糧稅都在裡麵,往年都是新年前後城主府開倉放糧給那些乞丐和難民幾頓飽飯。
可今年蝗蟲肆虐,糧食顆粒無收,糧倉中根本就沒有糧食。
“他們家裡一點糧食都沒有了嗎?”
下人點頭,“他們說沒有了,有人甚至抬著屍體在城主府外,說他們的家人已經餓死了,求您開倉。”
“他們這是要逼我們了?”由容來了怒氣,“今年的糧稅都沒交,糧倉裡壓根就沒有糧食,放哪門子的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