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吵鬨過後，王端終於氣喘籲籲的趕到了。

看見這裡亂成一團，他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一跳一跳的疼。

「老大，出來聊兩句。」

聽總教官都要喊這女人老大，那些姑娘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隻是這時沒人管她們的心情，所有過來幫忙的教官以及警衛員，都還在一絲不苟的記錄她們的違章行為。

顏琪芮也跟著王端，走到樓下沒人的地方，小聲聊了起來。

「老大，這裡麵有些人……不好得罪。」

王端乾巴巴的舔舔嘴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跟顏琪芮交代。

「都什麼背景？」

顏琪芮又不是初出茅廬的二愣子，當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隻是有些東西可以通融，有些不能。

王端一根手指往上戳了戳，然後繼續說道：「你說，咱們申請訓練女子特戰隊，是哪些人最先能得到消息？」

顏琪芮點頭：「然後呢」

王端嘆息一聲：「女兵的上升渠道有限，所以那些『長輩』，不就把自家女兒，侄女都安排過來了麼！」

「其實她們也不是真想學些什麼，就是過來鍍個金。」

「我知道您看不慣這些，但『獵人』不可能那麼純粹……」

聽了這其中的彎繞之後，顏琪芮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再次揚起笑容。

「如果我不管呢？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管這些內幕，直接將這群姑娘打包送回去，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王端苦笑一下：「老大，拋開我們都是在職軍人這點不談，就是每年獵人的維護費，您知道有多少麼？」

「不是說那些領導一定會卡我們，但隻要批經費的時候，稍微拖延一點時間……我們這兒的很多項目，就完全運轉不起來。」

他指指遠處的訓練場說道：「比如那個新建的訓練場。不說設備，就是跑道需要花多少錢您知道麼？」

「還有，獵人現在上上下下的學員，教練，每天要花掉多少夥食費，您知道麼？」

「不是我見錢眼開，而是這一睜開眼就是各種花費，我實在是……」

王端一個流血流汗，就是不流淚的大男人，把自己說的眼眶紅了：「要不老大您降我職吧，我是真不願意管這攤子破事兒了！」

「有時候想想，我寧願像以前那樣，跟著您累死累活的學習。」

顏琪芮一個白眼兒送他：「跟我學習是累死累活？給你個機會再說一遍！」

王端不敢繼續，但也死扛著不願重說一遍。

顏琪芮也沒有繼續插科打諢，而是自己仔細的斟酌了半天，才回應道：「你知道的，我對上麵的人事關係並不太熟，有些人，需要你給我科普一下。」

「比如，獵人目前到底是歸哪個部門管理的？所需經費是由哪個部門來審批的？這些所謂關係戶，後麵的靠山是誰，你都得給我梳理一下。」

王端覺得頭疼，這裡的事情哪是一時半會說的清的呢？

但顏琪芮已經問到了頭上，不說也不行。

他想了想，乾脆把顏琪芮請回辦公室，給她一點點的梳理。

果然，才半個小時而已，顏琪芮的耐心告罄。

「走，如果咱們非要花時間在這些雞毛蒜皮的瑣碎上，那還不如找人直接說清楚！」

王端嚇的話都有些磕巴：「找，找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