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是體質驚人,顏琪芮在病床上修養了兩天後,一切指標就已經往好的方向轉變。
京城遠道而來的醫療專家團隊,也經過數次開會討論,決定放棄之前的胸腹聯合手術,靜觀其變。
也是到了這會兒,部分消息才敢讓顏琪芮知曉。
「受害人死了六個?為什麼?我當時在山上的時候,已經控製了凶手。即使有那麼一兩個漏網之魚,也不至於出現這樣的後果啊?!」
真的,顏琪芮實在沒法理解。
「顏隊,我們在你這兒得了消息以後,已經儘快趕過去了。」
「但是……凶手比我們想像中的更多。」
「他們已經不是單獨作案,而是整個村都參與其中。」
「來來,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顏琪芮聽的眉頭緊皺,完全不懂這裡的邏輯。
等參與辦案的公安,把事情給她從頭捋了一遍以後,她才恨的往病床上狠狠一拍。
原來這個村,是很多年前為了避禍搬到了懸崖之上的。
但多年對內通婚,導致村裡的人口減少不說,還生活困苦。
這就形成了個惡性循環。
生了女娃不想要,畢竟連個勞動力都不是,還要花家裡的糧食養著。
生的男娃長大了,要娶媳婦生娃,也根本沒有外村人願意嫁進來……
後來在那一屆村長的提議下,他們開始派出『小分隊』,外出專門綁了女人回來生育。
一開始還算小打小鬨,他們也隻敢綁一些要飯的,偏遠鄉村的……
到了後麵,他們認為強壯一點的女人,能更好的給他們誕下後代,所以就逐漸把目光轉向那些『健康活潑』的女性。
「那那些姑娘為什麼會死?」
顏琪芮還是不懂。
既然是故意綁了健康的姑娘來,為什麼最後又要殘忍的殺害她們,拋屍野外?
辦案警員兩手一攤:「問了。為首那人就是當年一個『勞動標兵』生下的孩子。」
「他母親在被迫生下他以後,不但常年對他打罵,還仗著力氣大,把他按在雪地裡跪著,扔進糞坑什麼的……」
「所以心理上有一定程度的扭曲。而這人又是這一代年輕人中的頭頭,就帶歪了更多人。」
最後公安一句話總結:「神經病的世界,正常人無法理解。」
「那我到底漏了多少匪徒?才讓那麼多受害者死亡?」
顏琪芮心裡又堵又難受。
她以為山上的情況已經被控製,她以為自己做的還算周全,卻沒想到還是給對方留下這麼大一個空子。
「呃,您被一個孩子推下山的事情……還記得吧?」
顏琪芮送他一個白眼兒:「你說呢?」
辦案公安尷尬的搓搓頭發,繼續往下說。
「當時您被推下去的時候,確實被一個受害者看到了。她回去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其他受害者。」
「那些人還指著您下山救命,所以對那個男的……」
「那男孩兒又是怎麼回事兒?」
這兩天躺在病床上,顏琪芮也構想了許多。
比如斯特哥爾摩綜合症。
這種症狀主要是指,受害者受到不良對待,或對所處環境恐懼後,會對施害者產生一種特殊的正向情感。
比如同情、認同、想要幫助施害者等,繼而受害者對施害者產生了一定程度的依賴感和信任度,甚至會反過來協助施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