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的話。”穀紅岩忙笑說:“李部長彆笑話我的廚藝不精就行。”
穀紅岩親自下廚,水婷月和保姆打下手。這邊厲元朗陪著水慶章和李軍聊天,充當二人泡茶侍者,邊聽邊忙乎。
兩位省裡大佬剛才已經說了不少話,這會兒,李軍便問起厲元朗的情況來。
厲元朗先給他倆斟滿茶水,從鄭海欣那裡現學現賣,整得像是茶道一樣。
他苦笑說:“我和沈知曉吃飯時,從他那裡得知沈書記對於我的安排還很躊躇。”
“躊躇?”李軍眉頭一皺,關心問道:“怎麼個躊躇?”
“是這樣的……”厲元朗便將愉快的煩惱的說出來,他也沒辦法,大家都是一片好心,反而堆積到沈錚麵前成為難題。本來沈錚就是一個想事比較多的人,這才舉棋不定,難下決心。
“這個沈錚啊,優柔寡斷,都是做市委書記的人了,就不能有一點自己的判斷。”李軍也不避諱的說道:“元朗,我給你一個中肯的建議。你之前在政府層麵比較多,雖然在水明鄉你兼任黨委書記,可我覺得你做的更像是鄉長的工作。發展經濟,招商引資,興修公路,這可都是政府這邊的活計。一個乾部要想在仕途上前行,就要接受各種不同工種的挑戰,你在黨委這邊的經驗太少了,會對你是個羈絆,也是個詬病。”
李軍不愧是搞組織工作的,看事情眼光獨到,以點概麵,這點上,厲元朗自愧不如。
水慶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住點頭讚同。“老李的話很有道理,元朗,你是應該多在黨委那邊鍛煉一番。”
他嘴上這麼說,可是眼神卻瞄了一眼李軍。
能做到省委常委的人,個個都是人精,李軍頓時明白水慶章的意圖,嗬嗬說道:“有些話慶章沒法說,等我有機會和沈錚接觸聊一聊,他總是這麼猶豫不決,太耽誤事兒。”
李軍是東河省的組織部長,厲元朗一個縣級副處自然不歸他直接管轄,不過由他出麵說話,沈錚多少會予以重視,能夠促進整件事情往前推進。
晚飯做的很豐盛,穀紅岩廚藝還算精湛,其實她就會幾樣拿手菜,今晚全都奉獻出來,色香味都不錯。李軍夾了一筷子,連連點頭稱讚:“不錯,很不錯,穀行長的廚藝我真是領教了,比我家那口子強了百倍,不像她,做個紫菜蛋花湯,還總是忘記放鹽……”
哈哈哈!
就像大家哈哈大笑一樣,今晚這頓飯吃得敞快和愉悅。
厲元朗喝了很多酒,沒辦法,誰叫人逢喜事精神好呢,一天兩件事關家裡人的大好事,尤其他和水婷月領了結婚證,從那一刻起,他就是有家的男人了,雙肩要扛起家的責任和擔當。
吃過飯,李軍喝了一會茶才告辭離去。穀紅岩本來想要留女兒和厲元朗住在家裡。她的小心思誰都看得明白,水慶章勸慰她說:“女大不中留,就隨他們去吧。”
水婷月深情瞄了一眼厲元朗,就說:“媽,我和元朗已經領證,我們是合法夫妻……”
“看你沒出息的樣子。”穀紅岩冷著臉鬱悶瞪了一眼女兒,並且讓水婷月和她上樓,估計是交代什麼去了。
水慶章則趁機征詢厲元朗:“如果讓你選擇,你是想留在甘平還是去彆的地方?”
“爸,組織上讓我去哪我就去哪,我服從安排。”
“我不要你的官腔,就想聽你的實話。”
厲元朗沉吟片刻,說:“甘平縣目前發展平穩,一切都在按照金縣長勾畫的藍圖穩步推進。方書記這人有小瑕疵,但還是一個比較講原則的人,整個甘平縣局麵穩定,就是缺少挑戰性。”
“我明白了,這也是我對你的要求,麵臨挑戰勇於應對,這對你將來積累經驗十分重要,我支持你的想法,去一個陌生地方,麵臨一個複雜局勢,更有助於你的成長。”
翁婿之間對話的同時,水婷月卻麵頰緋紅的走下樓梯,手裡麵多了一個提兜。
厲元朗一時好奇,等到拜彆嶽父嶽母之後,兩人回到車裡,他才問起來,提兜裡麵裝的是什麼?不會是現金吧?
“瞅你那貪財的樣子,告訴你,不是。是……給,你自己看。”
說著把提兜甩到厲元朗懷裡,他打開一瞅,不禁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