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君掀開眼皮,就看到了許永元的身影,連忙從床上下來,拱手作揖,“師傅!”
許永元在桌前坐下,墨青君忙給他奉上茶,乖乖站好聽訓。
“青君啊!”許永元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你身為為師親傳弟子,更是門派大弟子,為人表率,你一向做得很好,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為師知曉你重情重義,也不多要求你什麼,至少表麵過得去吧?你說說,如今你如此行徑,可堪重任?讓門內其他弟子如何看待你?”
“弟子知錯。”墨青君垂下了頭。
他近幾日滿腦子都是景月桃,就跟著了魔似的,許永元這番話仿佛醍醐灌頂般讓他清醒過來。
見他態度端正,許永元點到即止,也不多說,墨青君向來讓他很省心,如今點明這些,他定能知曉接下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許永元滿意地端起桌邊的茶杯,喝了口茶,問道:“咱們門派納新之事進行的如何了?”
被他一提醒,墨青君心中一突,才想起這件被自己拋到九霄雲外的事,頓時將腦袋垂得更低了,心虛道:
“就快好了。”
“嗯,此事雖不算什麼,但我們玄天派也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小門小派,多少還是有些臉麵的,指不定還會有其他門派之人到場,你既如此說,為師便放心了,為師還有事,先行一步。”
許永元說罷,便禦劍離開。
“恭送師傅。”
墨青君擺出的姿勢停頓了兩秒,待許永元徹底走遠,這才火急火燎地一把拽起隔壁的牧雲程,“三兒,隻剩五日了,快跟我一起去布置納新之事!”
牧雲程差點走火入魔,對他翻了個白眼,“你不是不急嗎?”
墨青君對嘲諷的話充耳不聞,直接拉著牧雲程離開了雷穀。
沈玉離也跟著離去,好歹納新也是門派的麵子,他也能幫上點忙。
然而,就在他們走後,周圍林子裡兩道人影出現,正是雲洛青和白焰。
“他們走了!”白焰轉著滴溜溜的大眼睛,激動地用前爪趴地。
然而,雲洛青的一句話卻讓它整隻貓都蔫了下來。
“計劃推遲。”
雲洛青平靜的口吻,激起了白焰的不滿,“為何?”
“你沒聽到門派納新嗎?”
白焰臉上滿是疑惑:“那又怎麼樣?對我們的計劃有影響嗎?”
“當然!本護法的行蹤不能暴露,而且不能影響玄天派招收新弟子,待納新一過,景月桃再次進入雷穀,我們再執行計劃。”
雲洛青眼底閃過一抹寒光,這次定要成功!
墨青君啊墨青君,彆怪我心狠手辣,誰讓你擋了我萬獸城的路呢?
白焰忍不住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您真是萬獸城的?怎麼比我對玄天派還上心?
……
五日後的納新如期舉辦,周邊其他門派遣人前來看熱鬨,多是些小門派,虧得許永元及時提醒墨青君,否則定要貽笑大方了。
這一日,原本的七位長老和新晉長老中的五位,皆挑選了弟子。
不是每個人都擅長帶徒弟的,此事得經過門派考核,比如牧雲程和沈玉離兩人,便沒有收徒的資格。
墨青君如願以償,收了一百名徒弟,也搬離了長老們所住的寧西峰,另選了寶棲峰用以傳道授業解惑。
待景月桃出穀,已是三日後的事了。
這次,依然是穆天羽送她出來,在對方看妖孽的眼神中前往門派駐地。
自白錫言下山之後,她進出雷穀皆是穆天羽負責,好在穆天羽並不反感,反而覺得與有榮焉。
進入門派,景月桃知道門派收徒之事已經結束,想來墨青君應該很忙,便沒急著去找他。
而是來到多寶街,進了一家酒館,在大堂落座,隨意點了些吃食和小酒,便豎起耳朵聽周圍食客們的高談闊論。
門派收徒持續了兩日,前天落幕,這些人議論的多是些納新的事。
“聽說這次來了個極品水靈根的小姑娘,叫什麼如來著?”
“嚴小如!”
“對對對,就是她,那天還有其他門派的人想跟我們玄天派搶呢!那丫頭竟然猶豫,不過一看到墨長老,立刻就定下了,還是墨長老魅力大!哈哈哈……”
呆了約摸半個時辰後,再沒有新消息,景月桃便提著兩壇美酒離開了酒樓,禦劍前往寶棲峰。
夕陽霞光灑在那抹翠綠峰巒之上,白鶴在赤金光芒之中翱翔翩舞,鼻息間是清爽的風,送來陣陣草木芳香,耳畔清脆鳥鳴婉轉不絕。
明明是一座尋常山峰,可落在她眼中,卻像是這天下唯一完美的山峰。
懷著興奮的心情,她禦劍速度越來越快,寶棲峰近在咫尺。
山腰上那一連串屋舍,大抵是弟子們的住處。
再往上,一座庭院靜靜矗立,占地較大,屋舍建得氣派講究,卻不奢華。
很顯然,這是墨青君的住處!
景月桃紅唇微揚,直直往那座院落飛去。
院子裡,墨青君一根一根掰著手指,來來回回數著,嘴裡念念有詞:
“一、二、三……十四、十五、十六,今天是第十六天,月桃應該出來了,可為什麼就是沒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