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越來越熟悉,越來越親密。
而我和沈塤,不管過了多少年,都還是客氣而疏離。
……好吧,如今他應當是恨死了我。
“彆找死。”沈塤語氣很低,我聽得出裡麵參雜著可怕地怒火。
但我知道,他不是因我而生氣。
“你這條命,是阿舟救來的,”沈塤一字一頓的說,“你沒有資格隨便去死。記住了。”
他用力拽著我的手腕,把我拉扯下天台。
直到回了病房,我也始終沉默著。
沈塤鬆開我的手。
手腕一陣火辣辣地疼。
我低頭看,已經紅了一圈。
我看著看著,竟落了淚。
“哭什麼?”不耐煩地聲音。
我抬頭,看見沈塤眼中的複雜神色。
我迅速抬手抹淚,自嘲一笑——長得像又如何?
他看我這樣,隻會厭惡。
“出院手續我已經辦好了,現在收拾東西,十分鐘後跟我走。”沈塤說完就“砰”的關上房門出去了。
我眨眨眼,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明。
我內心的樹又生出一隻新芽。而樹乾的深層,是錯縱交雜的根,埋伏在黑色的腐爛的泥土裡。
我壓下心裡肮臟地欲望,收拾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