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年想解釋。
病床上,溫如許坐直了身子,先他一步開口:“對,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想的全都沒錯,我就是這麼個水性楊花朝秦暮楚的女人,但沈煜之,如果我真是這樣,咱們倆半斤八兩。”
她的睫毛還在因憤怒而震顫。
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他就是這麼想她的。
傅瑾年深吸了口氣,又對沈煜之道:“沈總,你現在滿意了?沒彆的事,就請你從這裡離開,彆打擾病人休息。”
當下,沈煜之也在氣頭上。
可他看到溫如許眼底流露著的複雜情緒中,似乎隱隱透著哀傷,他頓時泄了氣,從剛才的失控中冷靜下來了。
最終,沈煜之落下一句:“我晚些時候還會再過來的。”
溫如許沒有回應。
沈煜之走出去,關上病房的門,煩躁地撩了把頭發,緊鎖著眉頭。
他也不想把事情變成這樣的。
等沈煜之走遠,傅瑾年看著臉色蒼白的溫如許,嘴唇微動,始終沒有輕易開口,生怕又戳到溫如許的痛楚。
但從傅瑾年的反應中,溫如許已經知道他想問什麼。
剛好,從傅瑾年那裡聽說溫如許住院的宋晚特地跑來,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看到溫如許背靠著枕頭,虛弱的坐在病床上,宋晚心裡莫名有股異樣的情緒。
“許許,是不是沈煜之欺負你了?”宋晚眉頭向中間靠攏。
溫如許注意到,宋晚沒有再稱呼沈煜之為沈總,而當宋晚聽說她一大早出現在潤澤墓園,昏倒在那邊,就稍稍派人做了調查。
果不其然,昨天是沈煜之的哥哥沈鐸的忌日。
而她跟溫如許做朋友開始,就把溫如許的底細了解的清清楚楚,知道溫如許跟沈鐸的過去。
這個結論不難猜。
溫如許看了看傅瑾年,抿著唇,沒有立刻回答宋晚。
想到大家都已經知道她的糗事,溫如許又覺得沒什麼好再隱藏,將昨天發生的事講述出來。
傅瑾年為人熱心,聽完溫如許的遭遇,率先吐槽:“這個沈煜之還要不要臉了?讓你跪在那地方淋雨那麼久,還派人看著你?他怎麼不去跪他哥哥!”
雖然跟溫如許認識的時間不長,可傅瑾年卻總是好巧不巧地撞見她窘迫的瞬間。
兩人現在又成為朋友,傅瑾年難免忍不住想為溫如許打抱不平,隻是被宋晚攔住了。
“許許,你現在怎麼打算的?沈煜之不是說他還會再來嗎?”宋晚主動問起溫如許的打算。
殊不知,溫如許並沒有把沈煜之那句他還會再來放在心裡,她自嘲地笑笑,搖搖頭。
宋晚倒吸一口涼氣,想了想,主動替溫如許做了一個決定:“我替你去找沈煜之談一談,他不能再繼續這麼對你了。”
說完,宋晚就從病房離開。
溫如許都沒能將她攔住,更彆說拒絕宋晚的這份好意。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真心不想讓朋友卷進她感情的麻煩事裡。
“溫律師,你也彆太擔心,宋晚這麼做是對的,要不是因為剛剛在這裡碰到沈煜之,還被他誤會我跟你的關係,我去找他會有火上澆油的可能,我也會願意替你出這個頭的。”
傅瑾年的語氣堅定。
因為有他的陪伴和安慰,溫如許感覺情緒平複了不少,於是點點頭。
想到剛才當著沈煜之的麵,她拿傅瑾年當靶子……
溫如許過意不去,道:“抱歉,傅先生,我明知道沈煜之的脾氣……我不應該把你也給拉下水的。”
身體的虛弱無力和隱隱作痛,讓溫如許整個人的能量變低,她的心情也跌落穀底。
傅瑾年回過神,明白她在講什麼,溫柔地笑笑:“咱們不是朋友嗎?況且,無論換做是誰,看到沈煜之那樣針對欺辱一個女人,都會忍不住罵他的吧。”
溫如許回了個勉強的笑。
“溫律師,眼下你就安心把身體給養好,至於拍攝的事情,暫時還沒有那麼著急,還可以再延期幾天。”
聽到這裡,溫如許搖搖頭:“我們都已經約好了,就後天上午,放心,我的身體狀況不會影響到拍攝的進度。”
傅瑾年顯然還在斟酌。
溫如許再三堅持,最終,他隻能妥協。
同時,溫如許也在期待著宋晚跟沈煜之之間不會鬨得太難看,以免宋晚被沈煜之遷怒。
潤澤市人民醫院外。
宋晚從病房出來後,就撥打了沈煜之的電話,詢問他此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