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許頭疼不已,夾在中間阻攔:“年年,彆這樣……”
她將弟弟抱住,拖向一邊,跟沈煜之拉開一定距離,始終沒敢鬆手。
溫年氣憤不已:“沈煜之!你之前可是答應過的,會對我姐姐好,這才過去多久?深情就演不下去了嗎?還有易舜哥哥,舜哥那麼好的人,你為什麼要衝他下手?該不會是因為他喜歡我姐姐,你就小肚雞腸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沈煜之,虧你還是出身名門,就這點氣量?”
“年年……彆說了。”
已經有人向他們投來打量的目光,大家都在看熱鬨。
溫年還不覺得解氣——
他是他姐姐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誰都不能欺負她、誤解她。
偏偏他身子不好,情緒又冷不丁地一激動,溫年突然咳出一口血,眉頭緊鎖著,麵部扭曲地倒在溫如許懷裡。
弟弟突發意外,溫如許幾乎要嚇瘋了。
她絕望地看向沈煜之,苦苦哀求:“沈煜之,都是我不好,求求你,救救年年,救救他!你要我怎麼樣,我都答應……好不好?”
話到最後,溫如許已經開始哽咽。
而當話落,她早已經淚流滿麵。
沈煜之擰著眉,看向旁邊的護士,命令道:“快!把人送去急救室!”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急救,溫年的情況穩定下來,但人仍在昏迷中。
沈煜之從手術室裡出來,擔心弟弟的溫如許哭成淚人。
她雙手著急的去抓沈煜之的小臂:“沈煜之,我弟弟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死不了。”
沈煜之冷漠地將她推到一遍,沒有給予溫如許任何安慰——
沈煜之認為,中午他跟溫如許在一起,一口飯也沒吃,最後還不歡而散,而後就回了醫院,溫如許應該知道。
他到溫年的病房找溫如許,又剛剛結束了一台三個多小時的手術,忙了那麼久仍然沒來得及吃點東西墊墊,又要搶救溫年,以至於他身體抗議,犯了胃病。
可溫如許始終沒有關心他一句。
沈煜之不知,他的態度也讓溫如許心裡一涼。
溫如許微微皺著眉,眼裡帶著幾分冷意和淒涼:“沈煜之……有必要嗎?年年在場的時候,為什麼要把我們的事牽扯到他身上?作為他的主治醫師,你明知道他的身體不好。”
弟弟是溫如許唯一的親人,也是她不能觸碰的逆鱗。
何況,他們近幾次的爭執當中,明明是兩個人的事,卻總是牽扯到第三個人身上,也讓溫如許格外心累。
沈煜之看向她,嘴角不屑的揚了揚:“溫年昏倒,你求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怎麼?利用完之後就換一副麵孔嗎?溫如許,到底還是我小瞧你了,你善變的樣子,還真是令人生厭。”
說完,沈煜之頭也不回的離開急救室門前,護士也很快將搶救完的溫年推了出來。
溫如許雖被他的話再次傷到,可一門心思撲在弟弟身上,沒有再關注沈煜之。
走廊拐角,沈煜之的胃痛愈發厲害。
他下意識的伸手扶住牆麵。
胃絞痛的瞬間,他整個後背都冒起了一層冷汗,有醫生經過看到沈煜之,忙不迭問:“院長,你沒事吧?”
沈煜之搖搖頭。
隨後,他硬撐著不適感回到辦公室,從衣服口袋裡摸出鋁碳酸鎂咀嚼片。
從手機上點了個餐,暫時坐在椅子上休息。
他閉上眼,腦海中回放的卻都是跟溫如許爭執的畫麵,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他沒控製住,話說重了。
或許真如溫如許所說,他們雙方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才能避免不爭執吧。
病房內。
溫如許一直守在溫年身邊,直到弟弟醒來。
“姐姐……”
“感覺好點了嗎?我剛剛給你買了些新鮮的水果,姐姐忙沒時間來醫院看你的時候,年年也要記得照顧好身體,多補充一點維生素增強抵抗力。”
溫如許低聲叮囑著,可弟弟卻看出了她的不開心。
溫年伸手拉住溫如許的衣袖,繼而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姐姐,沈煜之對你不好,是不是?”
“沒有……”溫如許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現在理智地想想,在她跟沈煜之的矛盾爆發之前,沈煜之可謂是對她寵愛有加,她也能夠感受到他的真心。
隻是隨著兩人關係愈發親密,要走向一個新的階段的時候,又因為發生了一些讓人不能不多想的事,他們才鬨成今天這樣。
“我跟他之間的問題,一時間很難跟你解釋清楚,年年不用擔心姐姐的。”
溫年覺得她在搪塞自己,歎口氣:“可是姐姐,我都聽到了,沈煜之那麼罵你……我們雖然出身不如他,但大家都是人,不分什麼高貴不高貴,我不希望姐姐受委屈。”
溫如許眼裡含著笑,語氣平緩:“年年說的沒錯,但你要相信姐姐,姐姐可不是什麼受虐狂,你要知道,有時人和人之間越是親密,矛盾爆發的時候,話趕話也就越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