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禮貌和尊重,溫如許收下。
陳楓的谘詢結束後,也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這段時間,溫如許都住在君禾律所周邊的酒店——不僅能夠避開跟沈煜之接觸,她辦公往返也不需要在路程上耗費太長時間。
“溫律,再見。”
溫如許跟律所的同事們告彆,準備朝酒店的方向走去。
手中握著陳楓的那張名片,正準備塞進包裡,但卻意外掉在地上。
撿起來的那一瞬間,蹲下身的溫如許發覺,身後不遠處的電線杆後,有一個身穿黑色衝鋒衣的男人鬼鬼祟祟。
似乎在盯著她?
出於自我安全的角度考慮,溫如許還是留了個心。
她裝作什麼也沒發現,快步朝著酒店的方向趕去。
短短的路程,溫如許通常會經過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子,這樣能跟快捷的到達目的地。
因為疑似被人尾隨的緣故,她決定繞開,去走繁華的商業街。
沒想到她剛走到巷口,準備忽略轉彎繼續向前的時候,那男人突然間加快速度衝向她,用一塊毛巾捂住她的口鼻,硬生生把她拽進巷子裡。
溫如許身體比大腦還先做出反應,立馬屏住呼吸,以防毛巾上占有乙醚之類的成分,會讓她立刻失去意識。
掙紮從未停止。
可這樣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缺乏氧氣也讓她漸漸支撐不住,渾身都緊繃著,想要貪婪的呼吸。
就在溫如許感到絕望的時候,一道頎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巷口。
迷迷糊糊中,溫如許沒看清楚那人的臉,腦海中卻下意識想到一個人——
是沈煜之嗎?
“我已經報警了,識相的話,把人放下自己走。”
那人的聲音一出,溫如許辨彆出來,不是沈煜之,心裡隱隱有點失落。
但現在能獲救,比什麼都重要。
劫持溫如許的人猶豫後,最終選擇放棄,鬆開她倉皇逃竄。
陳楓匆匆跑上前,去扶倒在地上的溫如許,同時焦急道:“溫律師?溫律師?”
溫如許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卻抵不過昏沉,陳楓摻著她往巷子外走去,決定先送她去附近的醫院診治。
沒想到,多日沒有見到溫如許的沈煜之突然出現,看到溫如許意識模糊的被一陌生男人摻著,正要往車裡塞。
他立刻衝上前去,給了陳楓一拳,將搖搖欲墜的溫如許接進懷中。
“你對她做了什麼!”沈煜之的眼神裡帶著殺氣,似乎要將陳楓撕碎。
陳楓趕忙舉起雙手表示投降:“誤……誤會,不是我對溫律師下的手。”
沈煜之顧不上分辨他話裡的真假。
作為醫生,他從溫如許的症狀反應判斷她是中了迷藥,當務之急是先送溫如許去醫院吊水。
沈煜之立刻作出反應,將溫如許放在駕駛座後麵,逼陳楓開車送他們到就近的醫院。
醫院的醫生幫溫如許吊水後,她已經隱隱有了意識,但身體還是感覺不適,沈煜之就守在她身邊,讓她靠在他的肩上。
“煜之?”溫如許迷迷瞪瞪看向自己依靠著的人,低聲道。
虛弱的時候,能夠看到他在身邊,心裡還是有被安慰。
沈煜之忙問:“你怎麼樣?還好嗎?發生什麼事了?”
溫如許忍著頭痛回憶:“有個人……尾隨我,他用一塊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我就開始頭暈起來,是……是陳先生救了我。”
提到陳先生的時候,坐在他們對麵的公共長椅上的陳楓,抬起正在用冰礦泉水敷臉的手。
“總算能自證清白了。”陳楓鬆了口氣。
他毫不懷疑,要是溫如許真出了什麼事,沒人能證明他的清白,沈煜之一定能將他撕成碎片。
溫如許看到陳楓腫起一半的臉,皺了皺眉,道:“你們?”
“一點小誤會,我能理解,畢竟在那種情況下,誰也不好說……”陳楓這會兒倒是心大地笑笑。
溫如許立刻明白,沈煜之打了陳楓。
她歎口氣,身體撞撞沈煜之,說:“跟陳先生道歉。”
她要是不開這個口,隻怕沈煜之的性格一輩子都很難跟他人低頭認錯。
果不其然,沈煜之不滿地蹙眉。
溫如許呼吸沉悶,又加重了語氣重複:“道歉。”
拗不過她,沈煜之才妥協。
他彆扭的說:“抱歉。”
陳楓一笑了之,隨後變得嚴肅起來:“對了,溫律師,你平常沒什麼仇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