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之攏眉:“什麼?”
又是跟冷易舜相關?
他剛剛明明已經儘力容忍,怎麼短短一會兒功夫,溫如許又為了冷易舜來找他麻煩?
還真是個讓人反感的家夥!
溫如許神情嚴肅,耐心似乎在減弱:“彆演了,我都已經知道了,冷學長的新公司突然遭人擺了一道,是你的手筆吧?”
被自己在意的人這麼誤會,可以說算是觸碰到沈煜之的逆鱗。
他原本就沒完全熄滅的火氣瞬間被引燃。
“跟我有什麼關係?溫如許,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哪怕是一次?再說了,冷易舜是你什麼人,他著了彆人的道,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溫如許被他的話質問住。
她跟冷易舜雖是校友,但關係本該止步於校園,確實沒有立場去為他發聲。
可如果真是因為她的緣故,導致冷易舜被沈煜之報複,那她的良心也會過意不去。
世事難兩全。
再加上沈煜之越是沒有耐心,溫如許便愈發懷疑這件事跟他有關。
“我不想跟你爭,我出去了。”溫如許冷著臉,轉身。
免得兩個人同在一個屋簷下,爭執更烈。
看到溫如許真的要走,沈煜之諷刺道:“怎麼?剛才在門口跟冷易舜見過,還覺得不夠?打算跟他出去見?溫如許,我給你時間考慮清楚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是讓你得寸進尺!你是不是還想跟冷易舜到床上去見?”
溫如許回頭看他,眼裡仿佛藏著一座冰窖。
更深處,是無儘的悲哀。
“你說我不信任你,那你呢?沈煜之,你信過我嗎?你要是信我,怎麼還會總揪著冷易舜說事?”溫如許苦澀地笑笑。
沈煜之醉酒後跟秦羽躺在一張床上,即便兩人可能真的什麼都沒發生,但那件事至今還衝擊著她的心。
於她而言,沈煜之並未針對這件事,真誠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還在不斷找借口,為那件事添上一個並非他的錯的理由。
否則,口口聲聲講的,為什麼都是在汙蔑她跟冷易舜的關係不清不楚呢?
溫如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如果局麵再這麼發展下去,她想,可能也不需要三個月的冷靜期,兩人之間已經沒什麼好再談的了。
出門的那一刻,溫如許聽到沈煜之暴怒的咆哮聲在罵她——
“溫如許!你怎麼可以水性楊花到這麼不要臉!”
水性楊花?不要臉嗎?
嗬……
恐怕是從一開始他就這麼認為吧。
離開翡翠園,溫如許來到君禾律所,剛開業這幾天有不少工作,處理起來焦頭爛額。
因為不想再回去麵對沈煜之,她索性讓自己沉浸在工作當中。
這天下午,臨下班的時候,蘇珊敲敲溫如許辦公室的門,領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男人理著寸頭,黑眼圈很重,眼裡還掛著紅血絲,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休息好。
蘇珊出去倒水時,男人自我介紹。
“溫律師,你好,我是徐小姐的朋友,我叫陳楓,是她介紹我來的。”
徐小姐是溫如許在宋晚茶話會上結實的客戶之一,跟溫如許聊得不錯,關係也還可以。
溫如許道:“好的陳先生,聊聊你的案子吧。”
“我公司的前員工竊取益田集團的商業機密,並且被對方捉了現行,可是……他們接著便起訴了我的公司,溫律師,你不覺得這兩件事實在太巧合了嗎?這分明就是個圈套。”
陳楓麵色緊繃,眉骨向內靠攏,微微凸起,雙手緊握著,急切地看向溫如許。
他知道急躁沒用,忽然鬆了口氣:“溫律師,徐小姐說你很厲害,連宋小姐都認可你的能力願意跟你做朋友,所以我也相信你……你能不能幫幫我?”
當下,溫如許算是陳楓的一根救命稻草。
放眼整個潤澤市的律師行業,像溫如許這樣零敗績的律師,屈指可數。
再加上有熟人介紹,陳楓很難不將期望全都寄托在她身上。
溫如許沉默,冷靜下來梳理著陳楓交代的一些細節。
案子有點棘手。
她對上陳楓的眼睛:“陳先生,是這樣,作為一名律師,我有自己的職業操守,很感謝你對我的信任,但在沒有絕對的證據能夠證明你的清白之前,我不能妄下結論。”
君禾律所才開業幾天,不管是她個人的私事還是律所接手的合作,都已經夠她忙活好一陣子。
要不要接受陳楓的案子代理,她還需要好好斟酌。
談話進行的並不是很順暢。
陳楓無奈地笑笑,也沒有強迫:“不管怎樣,溫律師,我還是想再爭取看看……如果你改變主意願意接我的案子,麻煩你聯係我。”
臨走前,陳楓將自己的名片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