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秀玲看溫如許的眼神,始終充滿敵意。
不過,嫁到沈家的這麼些年,溫如許也已經習慣了。
眼下她隻想解決問題,儘量不讓沈煜之夾在中間因她而受到刁難。
沈煜之為她做的,也已經夠多了。
“你有什麼立場站在這裡跟我說話?要不是你水性楊花勾三搭四,能惹出這麼多麻煩嗎?”
蔡秀玲的語氣一次比一次尖酸刻薄——
“小羽不像某些人,她心思單純,是個冰清玉潔且自愛的好姑娘。”
到了這個時候,蔡秀玲還小羽長小羽短的,溫如許都不由得懷疑,她婆婆一直撮合秦羽跟沈煜之,實際上是自己想跟秦羽過日子。
引用網絡上那些飯圈的用於來說,蔡秀玲算是秦羽的腦殘粉吧?
溫如許無奈地歎口氣:“您想解決問題,應該讓做錯事的人端正態度,而不是在這裡踩一捧一,給自己本該親近的施壓。”
“誰做錯事心裡沒點數嗎?”蔡秀玲情緒變得激動。
這時,溫如許總算明白沈煜之剛才為什麼隻聽不語了——蔡秀玲就是那個裝睡的人。
他們指東,蔡秀玲偏要扯西。
方向都不一致,還有什麼可談的呢?
沈煜之將溫如許護在身後:“您不用在這裡為難許許,她剛才說的也全是我想說的。”
“你……你又護著她!”蔡秀玲氣得渾身打顫,“我真不明白,這小妖精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都不顧自己親媽的感受!”
“小妖精”這三個字,又讓沈煜之冷漠的眼神更加陰鷙。
原本溫如許還沒出現時,他可以不回應蔡秀玲說得任何不講道理的難聽話,左耳進右耳出,用這樣的方式避免矛盾激化。
可看到心愛的女人受母親指責欺負,還總是用一些不堪入耳的詞彙謾罵,沈煜之忍不下去。
“您是我母親,我說道理您跟我講情,總覺得我不懂事,既然這樣,那我隻能打電話給父親了,讓他來評理。”沈煜之語氣淩冽。
蔡秀玲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本以為沈煜之隻是隨便說說,可他竟然真的拿起手機,撥通沈宗鎮的號碼。
三言兩語,沈煜之便講完了事情的重點。
蔡秀玲頓時目瞪口呆。
可為了不在小輩麵前占據下風,她還是嘴硬的駁斥:“我告訴你,沈煜之!你是我兒子,今天就是你父親到場,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沈煜之不語,再次沉默。
尊重丈夫決定的溫如許,也不再跟蔡秀玲對線,同樣保持沉默。
漸漸地,蔡秀玲待不住了。
她暴跳如雷,開始胡攪蠻纏:“今天你必須答應放過秦氏,否則我真的跟你沒完!真要是把我逼到極點氣出個好歹來,你沒了我這個媽,以後就等著彆人在背後戳你的脊梁骨,說你害死親生母親吧!”
那一刻,溫如許忽然意識到——
蔡秀玲也許不完全是向著秦羽,而是多年在沈家的話語權不足,變得偏激,試圖在這件事上找回一些臉麵。
隻是,蔡秀玲的表達方式錯了,錯的離譜。
“你鬨夠了沒有?”
沈宗鎮趕到翡翠園的時候,剛好聽到蔡秀玲的那番話,緊鎖著眉頭,怒目圓睜的瞪著她。
身為人母,為了逼迫兒子,滿足她那點可笑的虛榮心,竟然無理取鬨到這種地步。
虧得蔡秀玲還是出生名門,就算是鄉野村婦也未必會像她這樣!
見到沈宗鎮的第一麵,蔡秀玲有些心虛,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下一秒,她便哭得痛徹心扉:“你們父子倆都覺得我在胡攪蠻纏,是嗎?這些年來你們有關心過我嗎?我隻想讓你們對關心我的人好一點,有那麼難嗎!”
蔡秀玲不管不顧地發泄,也不在乎自己這樣會不會讓彆人看笑話。
旁觀這一幕的溫如許皺著眉頭,覺得蔡秀玲可恨之處也有可憐。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上前:“媽,彆哭了,你要是真想得到爸和煜之的關注,也彆用這種方式,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