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老教授過來的這一天,沈煜之都特意抽空從諾德集團去了嶺南醫院。
溫如許也請了一天假去醫院去看溫年。
到溫年的病房,裡邊已經圍了一圈人,個個都穿著白大褂,正在給溫年進行會診。
溫如許想了想,也沒有跟著進去,隻是在門口看著。
沈煜之突然回頭,目光第一時間落在溫如許的身上,轉身走出來:“怎麼沒上班?”
“我聽說老教授過來了,就請假來看看。”溫如許輕輕推了推沈煜之,“你快進去招呼老教授,不用管我。”那可是要給她弟弟看病的人,不能怠慢了。
沈煜之捏了捏溫如許的鼻子:“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好。”溫如許點頭。
沈煜之內在門口多待,很快就轉身進去了,老教授側頭看了他一眼,餘光掃向門口,什麼也沒說。
會診結束,老教授和沈煜之一塊回了他的辦公室。
“門口那個小姑娘,就是你當年心心念念的那一個?”老教授是沈煜之的大學老師,和他關係很不錯。
沈煜之點頭,眉宇間柔情四溢:“嗯。”
“你這小子,這麼多年,終於還是把小白兔叼回你的狼窩了。”老教授調侃一句,“隻是她弟弟的情況,不太好,現在隻能儘量不讓情況惡化,要想好轉,還是得繼續研究新藥,你的特效藥現在用著不錯。”
沈煜之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他對自己的診斷有信心的,隻是想到老師要過來,就看一看,多個人多個思路。
這邊沈煜之和老教授聊著天,那邊溫如許等人都從病房離開,才進來。
“姐姐。”溫年剛拿起書準備看,看到溫如許進來又放下,“姐姐你要多注意休息。”
溫如許愣了一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提醒她好好休息?
“你都瘦了。”溫年認真地看著溫如許的下巴,“下巴都尖了很多。”上一次看到姐姐那麼瘦,還是爸爸媽媽離開的時候。
溫如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天天都照鏡子,還真沒發現,“這樣子,最近姐姐在減肥,不忙啊,不用擔心。”
真的嗎?
溫年懷疑。
“剛剛是不是有新的醫生過來給年年看病,醫生怎麼說呀?”
溫年想了想,複述醫生的話,無非是注意飲食注意注意保持心情舒暢之類。
溫如許有些失望,這些都是很普通的醫囑。
“醫生還說,那個人給的藥要堅持吃。”
那個人?溫如許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溫年是在說沈煜之。
“沒事,那咱們就堅持吃藥。”
溫年心情低落地垂下頭:“姐姐,我不想再住醫院了,我可不可以不治療?”治療很痛苦,有得花很多錢,這些錢姐姐說都是那個人在出。
可是溫年不想花那個人的錢,更不想姐姐欠他的人情,人情這種東西最難還。
溫如許剛剛還溫柔如沐春風的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說什麼胡話!好好給我在醫院住著,好好養病,現在特效藥都研究出來了,總還會有根治的藥的。”
“你才二十來歲,現在不治療,還想不想有以後了?”
溫如許板著臉的樣子還是讓溫年慫了,但他小聲地反抗:“可是我不想拖累姐姐了。”
“你好好的,就不是拖累,你要出了什麼事才是拖累呢。”
溫如許頭疼。
溫年這麼一直都待在醫院裡也不行,總沒有人來陪他聊天說話,他自己一個人,很容易想多。
或許,可以雇一個心理醫生,時不時地來陪溫年聊聊天,也能順便開導開導溫年,省得他一言不合就想著要不接受治療。
溫如許說乾就乾,很快就開始找心理醫生,一看價格,貴得離譜。
愁得頭都禿了。
沈煜之的消息進來:中午我陪老教授一塊吃飯,要不要一起?
溫如許拒絕:我等會還有事要回律所,你好好吃飯,彆吃太急,晚上我下班早,回家做飯。
沈煜之在,她就算想和老教授套近乎也不方便,還不如先回去。
諾德集團那麼忙,沈煜之肯定沒那麼多時間一直呆在嶺南醫院,明後天再找機會套近乎,反正今天已經認了人了。
沈煜之不知道溫如許心裡的小九九,收起手機對老師抱歉道:“她律所有事,下次再給老師正式介紹。”
老教授聽到溫如許是律師,點頭:“你們兩個,一個醫生一個律師,一個救死扶傷一個伸張正義,挺好的,就是都太忙了點。”
老教授關心沈煜之的漫長追妻路,沈煜之笑笑,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