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出文件,溫如許隻聽到“嶺南”兩個字。
沈煜之的醫院,是誰要談單子?
溫如許是不願意去的,但鄧遂詹說一不二,“這個季度有多慘淡你應該知道,嶺南是大客戶,爭取來也是你一份業績,難不成我讓二組去做?”
二組……
二組跟他們從來不對付,長久水火不容,溫如許好比吞了一隻死蒼蠅,拿起文件,沒好氣地跟著秦羽去嶺南。
一路上,秦羽開著車,兩人各自審視,一言不發。
好容易到了嶺南,溫如許走在前,卻被秦羽叫住,“溫律師,還是我去談吧,你要沒事的話,可以多在醫院裡走一走,看一看,也可以去照顧你弟弟。”
手中文件被秦羽抽走,溫如許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剛剛有提到,讓她去照顧溫年……
這個女人,對她的情況比想象中更了解,潤澤市律師事務所又不止乘風,就這麼巧,她給自己履曆添磚加瓦的地方就是乘風?
溫如許抬頭望去,陽光正過度到醫院大樓的另一麵,她融入在陰影裡,眉頭緊鎖。
跳槽的秦羽,嶺南醫院的合作……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關聯。
溫如許哪裡閒得住,快步跟上走遠的秦羽,乘著電梯直達頂樓,辦公室外,她停下腳步。
隔著一扇門,沈煜之就在裡麵,她本能地抵觸,不想看到那張臉。
這是工作……
她勸慰著自己,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握著門把擰開,門扉也就開了一條縫隙,剛好夠她的視線範圍覆蓋辦公桌的位置。
黑灰裝潢的環境裡,男人一如既往地人模狗樣,他坐在辦公椅上,而秦羽就坐在他腿上……
溫如許心臟一緊,像觸犯了什麼不該看的畫麵,下意識地往後退。
秦羽和沈煜之,他們背地裡在一起了?
溫如許呼吸不穩,背後貼著牆,背脊骨陣陣寒意,連心都涼了半截。
她算什麼……
沈煜之真的隻當她是報複的工具麼!
辦公室裡,秦羽慌忙起身,幾分赧顏,“抱歉。”
“沒事。”
沈煜之麵無表情,接過她的文件夾,“就你一個人來?”
“嗯。”秦羽低著頭,將才不小心摔倒,好在沈煜之扶住了她,轉念回味沈煜之的話,她試探地問道,“除了我,你還想誰來?”
沈煜之翻開文件的動作一滯,眸光暗沉,“沒誰。”
溫如許見他如瘟疫,恐避不及,大概聽到“嶺南”兩個字,就敬而遠之,怎麼可能還會到醫院來跟他親自接洽項目。
秦羽眸光流轉,裝作沒看見他的遲疑,微微一笑,坐在了沈煜之的對麵。
看著眼前男人冷峻的模樣,秦羽禁不住臉熱心跳,她抿抿唇,嘗試挑起話題。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啊,聽阿姨·······”
“文件先放在這裡吧,具體的細節問題我會再和你們聯係。”
沈煜之冷漠的打斷她企圖拉近距離的談話,把文件夾合起放在一邊,頭也不抬的下了逐客令。
秦羽還想說些什麼,但沈煜之微蹙的眉頭顯然說明了他此時心情煩躁,她也不敢再多做糾纏,隻能澀聲與他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