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麵具流氓們則開始肆意揮舞棍棒,對店內進行打砸破壞。
酒吧後台的員工休息室裡,幸存的店員們各個屏住呼吸,心驚膽戰。
在察覺到異常情況後,九州誠和其他男公關一起逃到了員工休息室並反鎖房門,這才免受於難。
門後麵傳來劈裡啪啦的可怕聲響,顯然是那夥麵具流氓在大肆破壞店麵。
儘管他們已經報警了,但神室町治安混亂,警察的工作效率也極低。想要派遣足以鎮壓六七名持械流氓的警力,恐怕需要等待二十分鐘左右。
到那時候,店裡早就已經被拆得麵目全非了。
這也是為何,神室町的大部分店麵都要找黑道來庇護。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搶劫犯嗎?”九州誠困惑不解,試圖理智分析:“雖然神室町很亂,但是也不至於光天化日之下洗劫門店吧?”
“看著不像搶劫,他們更像是來砸場子的。”一個老資曆的男公關抱住頭,努力思考:
“他們八成都是神室町的混混,肯定是有人雇他們來的!”
“是混混,不是黑道嗎…”九州誠若有所思。
在和之國,“混混”與“黑道”之間相隔一線,卻有著天壤之彆。
黑道是有正規編製的惡人暴徒,平時西裝革履,比較遵守法律和道上規矩,好點的還會把“仁義”掛在嘴邊。
而混混說白了就是無業遊民,平時在街上遊手好閒,沒有任何組織編製,更不會講規矩。
兩者之間的最大區彆,就是混混會為了搶一千塊錢就把人捅死,而黑道不會。因為黑道早就通過灰色產業和非法生意賺的盆滿缽滿,壓根看不上“搶劫”這種高風險低回報的業務。
“聚是一坨屎,散是漫天稀”,說的就是這些“混混”們。他們時常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聚眾鬨事,又會在警察來之前四散而逃,潛伏在城市的角落裡,就像是屋子裡數不儘的蟑螂,警署當局也拿他們沒辦法。
“可我們店沒有招惹到誰吧?為什麼會被人雇凶砸場子呢?”九州誠接著詢問道。
“我哪知道啊!偏偏是店長不在的時候發生這種事情…”那個男公關焦躁地抓著頭發:“你這麼好奇,之後去問店長好了!”
言已至此,九州誠就沒有繼續發問,而是在休息室裡找了一個熱水壺,接上插座開始燒水。
外麵是六七個手持鈍器的地痞暴徒,身份不明,目的不明,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增援,九州誠這小身板可不敢貿然出去硬拚。
師父教過他,打架前要審時度勢,沒有把握和沒有必要的架不要打,儘管逃跑便是。
逃跑可恥但有用,毫無意義的逞能才是最丟人的。
就像是他上輩子出手製伏那個持槍犯,也是因為有九成的把握。若歹徒使用的不是單發土製獵槍,而是連發自動步槍,那九州誠絕對逃得比任何人都快,免得給現場多添一具屍體。
所以隻要那些麵具流氓們彆闖進休息室,襲擊他們這幾個員工,九州誠就不打算冒著生命危險出手——反正警察早晚會到,他們在這裡躲著就是,人命可比財物重要多了。
九州誠剛這麼想,就聽見休息室的門被人用力撞了幾下,門鎖發出了痛苦的“嘎吱”聲。
“他們…他們要闖進來了!”一個男公關驚恐地說。
“快用沙發堵住門!”另一個男公關連忙推動沙發。
可他的動作還是太遲了。不算堅固的鐵門很快就出現了凸痕,被一個麵具流氓用腳踹開。
那個麵具流氓拿著棒球棍,氣勢洶洶地走進來,用恐怖的麵具笑臉掃視著房間內的眾人。
幾個男公關立刻嚇得仰坐在地上,雙腿顫抖不已。
“哎,真的要把我們趕儘殺絕嗎...”九州誠無奈地扶住額頭,歎了口氣。
師父也教導過他,如果遭遇了退無可退,危及性命的緊要關頭,哪怕敵我實力懸殊也要毫不猶豫地選擇戰鬥,而且要抱著同歸於儘,向死而生的覺悟。
因為在危機時刻,絕對不能把主動權交給敵人,將自己的安危寄希望於敵人的仁慈。
桌上的熱水壺開了,響起“嗡嗡”的刺耳鳴聲,如同在說“可以上了”。
“總之,先正當防衛吧...”
九州誠一手握住熱水壺的把柄,一手抓起雨傘,朝闖進來的麵具流氓快步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