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九州誠照舊去店裡打工。
多虧前幾天給同事們立了個下馬威,昔日囂張跋扈的男公關們見了他就夾緊尾巴,一言不發地避開道。
今天下午,負責發傳單的臨時工有事不能來,所以他被店長吩咐去外麵發傳單。
“歡迎光臨東京幻想鄉!掃碼關注東京幻想鄉“推博”官方賬號!關注一下謝謝!”
九州誠儘可能將印有二維碼的店麵傳單發送到沒有男伴的路人女性手裡,同時儘量避開在街頭巡邏的番警,免得遭到盤查。
很快,手上的傳單已經見底。九州誠回到店門前,卻發現門上掛了個“停止營業”的牌子。
“怎麼回事?”他一進門,就看見店長正在打電話。
這裡的店長叫齋藤二之助,是個梳著光潔鋥亮的小油頭,身穿修身酒保西裝的老男人。
他年輕時是神室町的頭牌牛郎,即便是歲月也沒能帶走他的魅力,反而讓他如同儲存數十年的紅酒一般醇厚悠香,據說很受老阿姨們喜歡。
不知何故,店長大叔此時五官緊蹙,語氣粗曠而激烈,像是在和電話裡的人吵架。
“嗯,你說什麼?!”店長大叔拿著電話,大喊道:“你在上班的路上被人敲暈打了一頓,現在在醫院裡?!”
幾個男公關站在店長旁邊聽著,表情也很凝重。
“怎麼了?”九州誠不解地詢問。
一個男公關同事小聲解釋道:“聖也在上班路上被人揍了。”
“誰乾的?”九州誠頓時麵色凝重。
“不知道...”那個男公關遲疑道:“有可能是碰上了地痞混混,被他們看不順眼揍了一頓吧...”
“男公關”本身就是遊走於法律灰色地帶的風俗職業,而且許多男公關都會為了業績不擇手段,肆意玩弄客人的感情,毫無底線地榨取客人的錢財。甚至不惜把客人弄到家破人亡,徹底毀掉她們的人生。
正是因為如此,男公關普遍比風俗女還要招人恨,可謂是到了怨聲盈路的地步,就連街頭混混見了他們都要啐一口唾沫。
“這麼說來,聖也的營業方式一直很激進。每次都要把客人身上的錢榨乾淨才肯罷休,已經收到不少投訴了。”又一個男公關猜測道:
“說不定是得罪了哪個客人,被人雇凶揍了一頓吧~”
神室町是黑道勢力與灰色產業縱橫的混亂之地,“雇凶傷人”這種事情倒也是挺常見的,大把的地痞流氓都願意接這種活。隻要不鬨出人命,警察也懶得管。
突然,齋藤店長用力掛斷電話,對員工們吩咐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們留下來看店!”
“店長,你要去找聖也嗎?”一個男公關問。
“我去醫院看看,順便了解一下情況。”齋藤店長將一頂黑色牛仔帽扣在頭上,準備出門:“他是我的店員,我也不能放著不管。”
“注意安全,店長。”九州誠道。
“哦,彆出岔子了。”齋藤店長瞥了九州誠一眼,不冷不熱地回答一句:“今天我就不回店裡了,你們給我看好店!”
店長走後,員工們便開始忙碌起來。
整頓了二十分鐘後,店內重新恢複營業。一個男公關打開店門,準備把門牌從“停業”翻轉成“營業”。
就在這時,他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眼睛驚愕地瞪大起來。
因為就在他開門時,竟然發現門口站著六七個頭戴白色微笑麵具,手持棒球棍和水管等粗長鈍器的男人。
這些男人們穿著廉價運動服,休閒西裝,或者不良刺繡夾克,看起來流裡流氣,就像是一夥來打劫的地痞流氓。
“你..你們…要做什麼?”男公關頓時慌了,口吃地警告道:“我們要報警了,彆輕舉妄動!”
話音剛落,一個麵具流氓竟掄起棒球棍,狠狠砸在那個男公關的腦袋上,發出清脆的“砰!”一聲,直接把他打得兩眼翻白,仿佛完全沒考慮後果。
緊接著,麵具流氓們如同對待垃圾般將男公關踢開,魚貫而入地闖進店中。
“喂!你們是誰?!”
又一個男公關想要上前喝止,可一個麵具流氓卻不由分說地掄起水管棍,砸在那個男公關的肚子上,又狠狠踹了他好幾腳,將他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