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朕過來!”寒隱初死命地壓低聲音,正要一伸長臂提溜住關與君的後脖頸,卻見關與君那個滑不留手的狗東西往太後的方向跑——
“你往哪跑!”寒隱初長腿兩、三步一邁,就將關與君擰到了胸前,他略微躬下腰和關與君平視著:“小、小關子!你好大的膽子,看我不……”
完了完了狂犬病犯了!眼睛都紅了!關與君看著處在盛怒邊緣的寒隱初,心底直哆嗦,拚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我說聖上啊,我好歹也是堂堂司禮監的總管——黃寶公公——的副手吧,我不能連東廠廠公都不如吧?這不是砸咱們大雍朝的牌子嘛"?聖上,您記不記得當時我去找您請示,請僧人預算不夠的時候,您是怎麼答複我的?”
關與君覷了被她唬住的寒隱初一眼,繼續編著瞎話:
“您當時說:‘朕有錢朕要你乾什麼?!你關與君既然能攬下這個活,就有能耐去搞錢,要不然你就滾禦馬監鏟馬糞去!你彆在這給朕丟人顯眼!"……”
寒隱初努力回想著,確實像自己能說出來的話,那段時間因為新奏章的事自己有時候也確實頭昏腦漲的……所以真的是自己允準的?……
關與君打斷了他的回憶,繼續說:
“得嘞,我等的就是這句話!讓我搞錢請僧人,沒問題啊!可是您不能給我戴緊箍咒啊,對不對?您總得給我點自主權吧,不能什麼事都讓您萬歲爺占了啊!又想讓我搞錢請人,又想讓我當乖孩子,這叫不講理!……”
李雲龍上身的關與君跟機關槍似的突突突說個沒完,讓寒隱初的腦子裡驟然多了許多消化不了的信息——
“等等,小關子,你先住嘴——”寒隱初抬手中止了關與君的喋喋不休,目光如炬地盯著他。
關與君霎時心都提了起來——
“朕或許、可能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朕從來沒有說,要讓你請來戒嗔大師吧?!”
完了,這是在說自己搞得隆重過頭了……
“小關子你……”寒隱初攥緊了關與君的衣領……
關與君剛閉上眼睛,經戒嗔大師點化歸來的太後娘娘卻看的是目眥欲裂:“皇兒,你做什麼?!”
急急忙忙奔上前來解救下關與君,將她護到自己身後。
“母後,看樣子您都知道,這小關子膽大包天,他、他……四處敗壞孩兒的好名聲啊!”寒隱初已經氣到心情鮮有這般巨大的起伏。
可是太後卻顯然並不這麼想,她皺著秀眉,問道:
“皇兒,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的名聲可以被敗壞?可以被敗壞的前提是有好名聲吧?為何小關子想敗壞,彆人輕易就信了呢?……”
寒隱初眨巴眨巴了眼睛,還有點沒回過味來:
母後的意思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
“母後!”寒隱初有點像個小孩子似的不服地喊著:“您怎麼向著他說話啊!朕分明才是‘受害者"啊!怎麼最後還變成朕的錯了?!”
太後娘娘長舒了一口氣:“皇兒,母後的意思是……小關子起碼是功大於過,可不可以饒他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