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肚子疼的厲害,隨便選了個離隊遠些的大樹底下,揮著鏟子三兩下挖了個小坑,褲帶一解就蹲下一瀉千裡。
肚裡清空,他舒服的喟歎一聲,這才有空去觀察周圍的環境,然後發現自己身邊的這棵大樹好像有點兒不太對勁。
眯縫著眼睛仔細瞧了瞧,總算發現不對勁的點在哪裡了,嘶了一聲,心裡嘀咕道:“這樹的另外半個怎麼好像挨過炮仗似的,乾不溜秋的,巴乃這地兒不缺水吧,指定有點子貓膩。”
心裡琢磨著,擦乾淨提起褲子,用鏟子鏟了兩鍁土埋掉,然後拎著鏟子來到大樹枯萎的那邊,敲了敲樹乾,發現裡麵有回音,是空的,當即對準樹根挖起來。
向下挖了還不到一米,鏟頭紮進去忽然碰到什麼,發出一聲鐵器碰撞的哐當聲響。
“哎嘿!”胖子一下樂了,“真特娘的是踏破鐵蹄無覓處,芝麻開門真幾兒巧,掀起你的蓋頭來,讓胖爺我瞅瞅下麵埋的什麼好東西。”
霍小黎聽到這邊有挖土的動靜,鑽過灌木叢摸了過來,“胖爺,你在挖什麼呢?”
胖子一看有人來幫忙,樂了,“快來幫忙,胖爺找著寶貝了。”
很快,一起出來的其他幾個人也聞聲趕過來,眾人挖土效率高,三兩下就挖開一個一米半深的大坑,隨後就受到阻礙挖不下去了。
用腳將那一層薄薄的土層撥開,下麵露出一大塊鐵門,四四方方的,長寬都超過了一米。
鐵門上還雕刻著些什麼花紋,胖子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那是一些比較複雜的篆刻字,他隻認識裡麵的“門”和“生”。
胖子嘿嘿一笑,“胖爺我這錦鯉體質,果然到哪裡都能派的上用場,那個誰,還不趕緊去通知木魚他們,就說我們有重大發現。”
霍小黎立馬趕過去將張杌尋他們帶到這邊來。
張杌尋跳進坑裡看了看腳下鐵門上的刻字,安慰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節哀吧,這門是假的。”
胖子有點納悶,“怎麼就成假的了呢?你瞅那上麵的字,門和生胖爺我還是能認出來的。”
其他人也很不解,辛苦累了一夜,眼看找到線索了,結果張杌尋端起水桶就往他們那頭上澆了一桶涼水,心裡自然很不忿。
張杌尋淡淡的解釋道:“你們不覺得這塊鐵門太新、太掉價了嗎?”
“如果真是張家人留在這裡的入口,怎麼也不會簡陋到隨便弄一塊生鐵門,刻倆字就拿來糊弄人,而且這些刻字有故意模仿的嫌疑,筆觸很生疏,字裡行間一點也看不出流暢的意思,和我們在第三道封石外看見的完全是天壤之彆。”
“所以這道門有很大可能是被人故意弄出來糊弄我們的,裡麵有什麼危險還不好說。”
雖然這道鐵門上寫著,“入此門者,或俱歿無全,或生機妄然,僅以此為戒,非張氏族弟,速速離去”,也提到了張家的名號。
但如果是吳小邪在這裡,以他做古籍拓本那麼多年的經驗,隻看一眼就能知道這東西是個假冒偽劣產品。
霍家人聞言都有些喪氣,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結果半點卵用沒有。
“要不,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霍小黎提議道,“萬一能在裡麵發現一點什麼呢。”
有人附和道:“也是啊,這鐵門立在這裡總歸是有一點作用的。”
張杌尋也沒有要反對的意思,或許裡麵能找到塌肩膀的線索也說不定呢。
他看了看小哥,小哥直接蹲下來在鐵門邊緣摸索了幾下,然後示意下到坑底的人都上去,隨後站起身,單腿使勁往下一踩。
轟隆一下,聲音很大,那塊鐵門整個向下塌陷了進去,小哥在最後關頭抓住張杌尋伸出的手臂翻了上來。
過了兩秒多,他們才聽見底下傳來撞擊的回聲,那塊鐵門掉下去之後像是直接撲在了什麼很平的物體表麵,聽聲音很像從井裡打水的時候,鐵桶的底麵砸到水麵上的那種聲音。
看來這個坑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深,起碼有三十多米。
胖子就說這會不會是個以前儲存雨水的窖井,剛說出來自己又立馬否定了。
一來是巴乃一年四季降雨量不少,隔三差五就下雨,二來是這裡的水源很豐富,到處都是小河小溪,光在這穀底他們一路碰上的小水坑就不下二十個,所以挖井儲存水,而且還是這麼深的井,純粹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待深坑裡的塵土散開,底下露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洞穴。
胖子點了根兒火柴丟下去,卻見那火苗剛一接觸下方的空氣,就撲閃一下立即熄滅了,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在他們到來之前是完全封閉住的,一點氧氣也無。
一行人在外麵等了十分鐘左右,胖子又丟了一根火柴下去試探,這回火苗燃燒的時間稍微長了些,不過掉到更深處就看不見了。
自從張杌尋在通道裡露出了那一手後,霍家這些人明麵上對他們三個還是尊敬了不少的,像這種打頭探路的事情,他們很有自知之明的選出了三個身手比較好的。
在腰間綁上繩子,那三人一個接一個的索降下去,掛在胸口的礦燈照亮了洞穴的土質牆壁,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上麵長著很多蘿卜的地下根須一樣的白色毛須須,似乎是什麼植物的根部,從土裡蔓延到了這裡。
探路的人降下去二十多米後,繩索的晃動忽然停止了,隨後就有燈影朝上麵晃悠了幾下,示意上麵的人,下麵沒有危險,並且他們在下麵還發現了新的洞口。
見狀,上麵的人也在張杌尋的帶領下降到深洞裡,近距離下,洞壁上的白毛狀根須也看得更清楚了些,隨即張杌尋發現,這些東西似乎並不是他之前以為的植物根須,其前端卷曲的地方,看上去更像是一種孢子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