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下城(1 / 1)

傍晚時分,天色陰暗。整個特區華燈初上,住在特區的人們開始進入夜生活狀態。大街小巷,打扮得花枝招展,塗脂抹粉的女子們紛紛湧出狹小陰暗的巷子。街對麵的路燈下,三個女子穿著暴露的衣服,塗滿指甲油的手指夾著香煙,吞雲吐霧,向來來往往的男人拋媚眼,弄騷姿。“走吧!別看了,這不屬於我們。”王虎扔掉手的煙頭,走進一個寬大的防空洞。鐵軍跟在後麵,走了大約十分鍾左右,防空洞的內部變得寬闊起來。走上一道階梯,一塊紅燈閃閃的顯示屏出現在眼前,赫然出現三個大字:“地下城。”二十幾個全副武裝,攜帶武器的士兵守在一個電梯口。“通行證!”領頭的軍官冷漠地說。王虎把自己的通行證和鐵軍的居民證恭恭敬敬地遞給軍官。“變種人?又多了一張嘴吃飯。”軍官頤指氣使地哼哼道。接過證件後,鐵軍和王虎進入電梯。老舊的電梯嘎吱作響,飛速向下滑行,一股股冷風從電梯隧道內吹出來。王虎逡巡四周,慢慢說道:“在進入地下城之前,有些規則我最好告訴你,免得你吃虧。”“你說,隻要不違背我的底線和原則,我都會遵守。”鐵軍風輕雲淡地說著,目光冷峻鋒利。王虎注視著眼前這個不驕不躁,英姿颯爽的變種人半晌:“第一點,住在地下城的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凶狠殘暴,沒事你最好別惹他們;第二點,這些人拉幫結派,各自為政,誰也不服誰。我表麵看起來是地下層的管理者,其實我就是一個給上級跑腿的跟班。”“這麵每天都會死人,所以你最好小心點。我知道你是孤兒,無依無靠,但是我能給你的幫助就這多。”王虎歎了一口氣,用擔憂的眼神瞧了鐵軍一眼。“貧民區的環境比這更糟,我會注意的。”鐵軍用感激的語氣說道。電梯滑行了二十分鍾左右,兩個人到達了隧道底端,電梯門吃力地慢慢打開。“真是壯觀,沒想到地下城這大。”鐵軍驚訝地打量著四周。“那是當然。地麵的特區有多大,這就有多大,而且生活設施樣樣齊全。既來之,則安之,努力活著吧!”王虎略帶驕傲地說。鐵軍看著前方高達上百米的水塔和鍋爐,不由得被震撼到。各種各樣正在運行的機器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人們都穿著清一色的工裝服,在拚命乾活。王虎拿起手的對講機搖人,不多時,一個青年男子和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乘坐運送煤炭的鬥車向王虎靠近。“虎哥,咋的啦。”青年男子身材高大,性格爽朗地問道。“過來,給你們介紹新成員。”兩個人麻利地跳出鬥車,走了過來。“這是鐵軍,變種人,以後你們仨兒就在一組工作。”王虎指著鐵軍,介紹道。“我個去,第一次見到變種人。我叫郝劍,很高興認識你。”郝劍笑嘻嘻地握著鐵軍的手。“你不會咬人吧!就像異人一樣,見到活人就啃。”郝劍戲謔道。“整天沒個正經。變種人跟我們一樣,也要吃喝拉撒睡,隻不過外貌有些不一樣而已。你好,我叫劉大力,你可以叫我劉叔。”劉大力慈眉善目,留著一把白色的山羊胡。“劉叔好。”鐵軍禮貌性地握了握劉叔伸出的手。“好了,你們也認識過了。現在就去乾活吧,順便給鐵軍拿一套工作服,晚上就帶他去你們住的地方。”王虎不等三人回答,直接走向自己的住所。鐵軍跳進鬥車,和兩個同伴去到自己的崗位。鐵軍換上工作服——一個容易散熱的棕色背心,卸下自己隨身的武器,他碩大的肌肉裸露在外,讓不少人嘖嘖稱讚。一百多米高,三十多米寬的圓形鍋爐被烈焰包裹,高溫和悶熱的空氣讓人們汗流浹背。三個人一組,總共有二十組人同時給鍋爐提供燃料,這些人像機器人一樣,馬不停蹄的把煤塊和異人的屍體扔進鍋爐。“為什要焚燒異人的屍體?”鐵軍向劉叔問道。“這些異人被焚燒後,會產生巨大的熱能,這些熱能會通過轉化裝置,變成電能,為整個特區和地下城提供電力。”劉叔一邊鏟煤,一邊說道。“地下城下麵擁有豐富的煤炭資源,足夠用幾百年。這也是我們為什會在這的原因。”郝劍擦了擦頭上雨珠大小的汗水說。傳送帶上麵的煤炭和屍體越堆越多,三個人有些應付不暇。鐵軍慢慢掌握了鏟煤和搬屍體的技巧,速度越來越快,在他身強力壯的加持下,他們這條流水線越乾越輕鬆。“你為什會來到這?我看你不像是什殺人犯或強奸犯。”鐵軍對郝劍說。“我原本是特區四大家族之一的賈家的打手,因為賈家大少爺賈四郎醉酒後殺死了三名執法人員,所以我就替他背黑鍋嘍。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出去的,到時候我一定帶上你和劉叔。”郝劍頗有自豪感的說。“在這你不用擔心會有法律製裁,隻要有錢有能力,一切都好說。”劉叔提醒說。三個人乾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活後,刺耳的電鈴聲響起,這是換班和休息的訊號。“真TM的累。還是上麵的生活好。”郝劍把鐵鍬摜在地上,偕同鐵軍和劉叔去下館子。整個地下城人山人海,前來換班的人們一臉怒容,寫滿了不情願。鐵軍三人灰頭土臉,蓬頭垢麵地走進一家火鍋店,劉叔略顯疲憊地坐在凳子上,眼神迷離。啤酒,火鍋,三個人狼吞虎咽。“秀兒,再來一箱啤酒,要冰鎮的。”郝劍色眯眯的望向一個身材曼妙的女招待。“地下城是個吃喝玩樂的好地方。這是整個特區最大的黑市,我知道這有通向外麵的地道,住在地麵的那些官老爺一直被蒙在鼓,想想就好笑。”劉叔喝著啤酒,狡黠道。“但是一直待在這是沒有出頭日的。我一定會出去的。”有點微醺的鐵軍斬釘截鐵的說。“那是必須的。遲早的事。來,為我們的理想乾一杯。”郝劍搖頭晃腦,明顯喝多了。酒過三巡,眾人散去。鐵軍扶著不勝酒力的郝劍,和劉叔一起返回逼仄狹小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