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心口一滯,狠狠瞪向她,旁人即便心中這般想,也從未有人在她麵前戳穿過,隻有他。可終究一言未發,再次朝著前方走去。
“要我說啊,”偏偏有人就是沒有眼力,仍舊跟在她身側,口中喋喋不休,“方才那涼亭中的女人,和靖元王站在一塊兒倒是般配的緊,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葉綰綰猛地停下腳步,望著不遠處黑漆漆一片的宮道。
是啊,即便是外人瞧見,都覺得封堯與曲煙天生一對,而不是和她。
“我說,你這女人這幅模樣,不會要哭吧?”扶閒指著她的眉眼大驚,“若是的話,可真應了你‘無鹽女’的稱號了。”
葉綰綰雙手緊攥,扭頭望著扶閒:“你才要哭,你全家都要哭!”難得的沒有克製骨子裡殘留的那點兒跋扈性子。
扶閒挑眉,眉目微眯,繡口一吐:“抱歉,我無父無母。”
葉綰綰一怔。
“再者道,”扶閒突然笑出聲,搖頭笑道,“即便本公子真的哭,也要比你好看千百倍。”
葉綰綰:“……”
良久,她硬生生擠出一抹笑,望著扶閒:“扶閒公子。”聲音分外溫柔。
“嗯哼。”
“你被女人打過嗎?”她問。
扶閒皺眉:“嗯……”
話未說完,便隻覺胸腹一頓,女人攥拳,倒是一點兒都沒含糊,直接擊向他的小腹,雖是隔靴搔癢,不過他還是彎了彎腰身。
“這隻是小小教訓。”葉綰綰輕哼,收回拳頭,威脅一番後,便直接朝前方走去。
身後,扶閒望著女人大步流星的背影,撫了撫方才被她打的小腹,倒是第一次被人這般打,靖元王妃嗎?
那靖元王手段了得又讓人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連王妃都這麼有意思。
不過看靖元王那副模樣,對他這個王妃倒是絲毫不在乎……
一旁,似有細微動靜。
扶閒耳朵微動,猛地側眸,隻聽見一陣衣衫飛落的聲音,似乎朝前方那女人而去。
想了想,他直接一點腳尖,上前抓著那並未走遠的女人,抵到牆角。
“啊……”葉綰綰驚呼一聲,身子已經被人死死壓在角落,“你做什……”
“噓!”扶閒朝一旁望了一眼,一襲頎長身影緩緩落在他方才站的位子,有些熟悉,他眯了眯眼。
葉綰綰緊張的睜大雙眼,不敢作聲,這裡是皇宮,彆說她胡亂走動,就是被人看見她和扶閒待在一塊兒,怕是都說不清。
不知多久,那裡終於沒了動靜,葉綰綰推開扶閒便要走出去,那副表情,活像嫌棄他似的。..
扶閒挑眉;“無鹽女,本公子第三次救了你!”
葉綰綰沒好氣:“禍端因你而起,你還要感謝不成……”
話,戛然而止。
她怔怔望著一旁宮道轉角處走出來的身影,一襲蟒服,身形頎長挺拔,眉目在月色下清冷敏銳,此刻他正緊盯著她……以及她身後的扶閒。
封堯。
他麵無表情:“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