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緋衣,誘人的嗓音,以及驚才絕豔的眉眼,和那眉眼裡顯而易見的輕浮。
不是扶閒又是誰?
葉綰綰望著他,眉心緊鎖,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大膽,竟敢在皇宮中施展輕功,不怕被人當刺客亂棍打死不成?
“你怎麼在這兒?”她皺眉,問的毫不客氣。
扶閒一挑眉:“無鹽女,第一次救了你,本公子便沒有聽見你感謝,第二次救你,你竟還這般粗魯無禮,果真是……狼心狗肺啊!”說著,他遺憾搖搖頭。
葉綰綰一頓,第一次救了她不假,可那馬車分明是他縱容之下才踩踏她的,而這一次……她根本無需他救,若他不出現,她根本不會被驚嚇,被發覺!
“扶閒姑娘,你英雄情結未免太重了!”她反擊道。
扶閒一聽“姑娘”二字,雙眼微眯,倒是第一次有人活著、一而再再而三的就他的樣貌諷刺,之前偶有人說他比嬌子還要好看,均被滅口了。
“無鹽女,你似乎格外不珍惜你這條小命啊,上次扔了本公子一捆蔥,這次竟還這般……”扶閒涼薄道著,目光徐徐望向她的眉眼,而後微皺眉,“怎麼本公子每次看見你,你都這幅晚娘臉?”
“什麼?”葉綰綰有片刻不解。
“晚,娘,臉,”扶閒一字一頓,“好心”解釋,“一副要哭哭不出來的模樣,就和出恭出不來的老頭似的。”
要哭哭不出來,出恭……
葉綰綰一陣不適,嘴角一抽:“我怎樣,與你何乾?”
“的確與我無乾,”扶閒搖搖頭,後退半步方才仔細打量著她身上的衣裳,“方才便瞧見你在男人身邊,怎麼?你這種女人還有人肯要……”
話卻戛然而止。
葉綰綰臉頰如鵝蛋,圓潤白皙,常人望見很容易將她當做未出閣的女人,哪怕她換了發髻。
“竟果真有男人要你,”扶閒呢喃一聲,抓了抓她的衣袖,又扯了扯她頭上發簪,“倒是名貴,你竟真嫁人了?”
“與你何乾!”葉綰綰仍舊這句話。
“若是的話,本公子隻想嘲諷他一句,何必眼瞎到如此地步!”
“你……”葉綰綰惱怒,從來都這般,所有人都覺得她配封堯不起,可終究再難提起脾氣,乾脆閉口不言。
“怎麼不說話了?”她沉默了,那扶閒反倒問起她來。
“說什麼?”葉綰綰剛要開口,突然想到什麼,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你不識我?”
以往縱馬而馳的跋扈葉家女葉綰綰,逼得王爺都娶她的女人,這人竟沒聽說過?
“本公子不知你名諱,你又生的這般無鹽,為何要聽說你?”扶閒倒是來了興致。
無鹽……
葉綰綰忍下心中怒火,轉身便要朝宮宴的方向走去,這會兒,封堯也該回了。
“我知道了!”身後,陡然一人驚呼之聲。
葉綰綰皺眉,不理不睬。
“無鹽女,”扶閒卻已飛身至她身側,“本公子怎麼說,方才瞧著分外眼熟,你竟是靖元王妃?”
靖元王妃。
葉綰綰腳步一滯,所有人都知道,隻有正主不承認而已。
“你認錯人了。”她沒好氣應著。
“不可能,”扶閒跟在她身側,任她走的如何吃力,他始終氣定神閒,“不過,任誰看見靖元王的風采,都無法將他與你聯係在一起,你沒臉承認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