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做?樊少安感覺自己進退維穀,忐忑不安。如果答應華生成為他的獵人,那就相當於助紂為虐;如果不答應,那謝辰的生命就岌岌可危,自己也將成為被追殺的獵物。為什?為什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罪惡的滋生?到底人是怪物,還是變種人是怪物?變種人獵殺人類隻是為了覓食,減輕饑餓感,是一種本能反應。可人類不僅戕害同胞的軀體,還踐踏和淩辱他們的心靈,這難道不是罪大惡極嗎?不,你不能猶豫和懦弱,這隻會將你推入死亡的墳墓,隻會讓你變得越來越弱,你必須得想辦法。華生,為什,你為什要逼我。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樊少安的內心猶如翻江倒海,各種思緒湧上心頭。他不停地在房間轉來轉去,地板上全是七零八落的煙蒂。他好像在糾結什,但最終還是拿不定主意。他用雙手使勁地抓撓頭上濃密的黑發,對著牆壁拳打腳踢,他的拳頭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好吧!竟然你們這喜歡殺戮和死亡,那我就成全你們。“樊少安自言自語道。隻見他徐徐解開衣領,小麥色健碩的胸膛上懸掛著一塊雞蛋大小,散發著黑紫色光芒的吊墜。他取下吊墜,放在手端詳。孤兒院院長告訴他,當工作人員在教堂發現他時,這塊吊墜就掛在他的脖子上。院長曾經把這塊吊墜摘下來,放在辦公室保管,準備等樊少安長大再給他。可第二天奇怪的事發生了,吊墜竟然原封不動地掛在孩子的脖頸處。院長覺得肯定是有人在搞鬼,於是晚上下班時把吊墜帶回家,睡覺時緊緊握住。可第二天醒來時他頓時頭皮發麻,不知所措,手中的吊墜竟然不翼而飛。等他回到孤兒院時,他被嚇得目瞪口呆,吊墜竟然完好無損地掛在孩子的脖子上。從那一刻起,他就覺得樊少安這孩子肯定不簡單,也就不再去摘孩子脖子上的吊墜。樊少安無數次思忖,這塊黑石頭也許和自己的身世有關,但他沒有確鑿的證據。有一次他在過馬路的時候,突然被橫衝而來的卡車死死壓在輪胎下,院長頓時嚇得掩麵而泣,認為這孩子必死無疑。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當車子挪開時,孩子竟然安然無恙,身上連一點傷痕都沒有,這一怪異行為讓在場的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但隻有他清楚,當車輪碾壓過來時,脖子上的吊墜頓時間發出一陣藍光,擋住了巨大的車輪。還有一次,當他和院長上街買東西時,他無意間看到了蛋糕店櫥窗的蛋糕,心的饞蟲在撥弄著他的味蕾。晚上睡覺時,一個和白天時看到的一模一樣的蛋糕竟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床鋪上,他的內心既害怕,又興奮。久而久之,他時常會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為了擺脫這種恐懼,他隻能把吊墜放在衣領內,並且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吊墜的事。正當他準備對吊墜許願時,一聲“且慢”製止了他的行動。驚慌失措的他急忙轉頭,隻見一個身披紅色鬥篷的中年女子正微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