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的意思呢?”
“你爹的意思也是去道觀修行!”
“難道爹也沒法子?”
“你爹可是大孝子,你還指望什麼呢?”張周氏冷笑道。
張婉兒沉默了片刻,突然跪下嚴正道:“娘,我可以去道觀修行,不過我有一要求,還請爹娘答應。
“你說。”
“爹娘要給女兒說人家的話,這個人選必須要經過我同意才行。”
“笑話!自古以來,兒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你還想自己做主?”
“女兒隻是希望能在父母之命中選擇一位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婉兒,聽娘的話,彆相信什麼情情愛愛,也不要想著什麼皮相風流,人品才是關鍵,門當戶對才能永結秦晉之好。”
“不喜歡、沒感情怎麼會有秦晉之好!”
“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有什麼不好?”
“那要是相看兩相厭、琴瑟不調、鏡破釵分呢?女兒這輩子豈不是毀了!”
“婉兒!婚姻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它首先是兩個家族的聯姻,然後才是兩個人的結合。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兩夫妻為什麼會相看兩相厭?你想過嗎?”張周氏厲聲斥責。
張婉兒沉默不語。
張周氏歎了口氣又道:“娘知道,你的性格大大略略,但你不是無知的丫頭!你很清楚:一個稱職的大婦應該學會如何侍奉公婆、服侍夫君和操持庶務。”
“在家有父母庇佑,你可以恣意胡鬨,但是出嫁後隻能依靠夫君,你得學會規矩。所謂‘夫者扶也、妻者齊也",夫婦琴瑟共鳴自然家和萬事興,也才能經得住人生驚濤駭浪的侵襲。”
“婉兒,你要做的是:學會如何當一個合格的大婦,而不是由著性子玩什麼‘相看兩相厭"!”
聽了母親毫不留情又疾言厲色的斥責,婉兒心中一沉:她自小在官宦之家長大,眼裡看的、耳朵聽的,都是婦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男人之間的明爭暗鬥。
確實,她很清楚自己未來的人生之路必定如母親一般,成為一個世家大婦。
但是,金絲雀關在鳥籠裡還要掙紮幾下呢,何況她一個活生生的人,還能不鬥爭一下嗎?!
好歹虛長十四年了,其實,婉兒亦深諳與父母鬥爭的秘訣。
半晌,她才黯然神傷道:“母親說的道理,女兒何嘗不懂。婉兒自小看著父親與母親琴瑟和鳴、郎朗如月、情義交纏、鶼鰈情深,我不過是奢望能像母親一樣能得到一份良緣罷了。”
想想,她又可憐兮兮道:“娘,女兒的性情你是知道的,我隻是希望爹娘能給婉兒多一些選擇,倘若,能在爹娘的人選中,選擇和自己性情相投的,豈不是更好。”
“你啊,不撞南山不回頭!”張周氏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才氣平心和道:“娘雖然不能給你承諾什麼,不過爹娘會儘量給你選擇一位性情人物,這下你放心了吧。”
“那麼,娘,請您在下定之前,一定先和女兒說說這個性情人物,行嗎?”張婉兒立刻打蛇隨棍上,提出自己的底線要求。
“你要求還挺多的,你娘我當初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定下你爹。”
“拜托嘛,娘----娘-----”張婉兒拽著母親的衣袖不停撒嬌。
“罷了,你起來吧。”看著女兒梨花帶雨的嬌容,張周氏不知不覺就讓步了。。
“謝謝娘。”婉兒頓時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