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是石子路分隔開的幾塊菜地,圍牆邊上一溜枝繁葉茂的忍冬花,此時花開正當時。
花下籬笆處停著一輛木板車,邊上蹲著一條小土狗,此刻它正色厲內荏地朝自己狂吠。
這是一個相當正統的鄉下院子,從地形來看普普通通,既沒有山環水抱、明堂開闊,更沒有左青龍、右白虎,隻不過收拾得特彆乾淨利落,可見這一戶人家確實勤勞能乾。
不過那幾個長條箱子是乾嗎的?無為道人無視土狗撕心裂肺的狂叫,徑直上前掀開木箱子的蓋子,結果看到一堆麵目醜陋、身軀扭曲、到處亂鑽的地龍。
鬆雪道人最討厭像蛇一樣的長條動物,這一下子,冷不丁就看到一群和蛇差不多的醜陋生物,頓時惡心得一陣作嘔:“嘔!嘔!”。
“這麼惡心的東西都有,快走,快走!”鬆雪道人快步退開。
無為道人轉身再細細回看房子周圍一圈,確認一切都平平常常,確實沒有什麼值得上眼的,隻好選擇放棄轉身離開。
“多謝女居士賜茶,貧道告辭。”
雖然第一次看見這個小女子的時候,她表現出來的氣勢和傲嬌,一點都不像是村姑,但是她家一窮二白、實在乏善可陳,與命定之寶是半點關係都沒有,不過該有的禮貌,無為道人還是做到位。
西側房門咯吱一聲打開,一直在偷窺的聞香聞聲而出,立刻端茶送客:“道長請自便。”
無為道人再次細細端詳一遍眼前這位女居士:頭上左右分彆紮著兩個小發球,略圓的臉龐和矮小的身量,無一不透示著這個小姑娘的稚氣。
她為什麼對第一次見麵的自己抱有敵意呢?
她身上會有什麼秘密嗎?
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看到兩位道長離去,聞香緊繃的心弦才放鬆下來,她暗自奇怪:這兩個道士給自己的感覺和之前給自己驅邪的那個完全不一樣。
之前那個道士給自己的感覺和跳大神沒什麼兩樣,明眼人都知道他就是騙錢,完全不值一提。
而眼前這兩個道士則讓人有點琢磨不透,從他們追著她不放這一點來說,似乎有點真本事,但現在卻又從容離開,可見其人本事還是不到家。
幸好、幸好,如此,自己才能安全落地,善哉、善哉,再見、再見,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
這就是聞香與無為道人的第一次見麵,雙方就像在寒冷的冬天裡被迫出來覓食的小動物一樣,謹小慎微又小心試探,雙方暫時打成平局。
聞香不知道這隻是開始,在不久的將來,兩人就會迎來第二次的交鋒。
“看不出來,那個小姑娘斯斯文文的,家裡竟然藏這麼惡心的東西,咦,真惡心,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師弟,你真該好好地治一治你的壞毛病,不就是地龍嗎?有什麼惡心的。要不,師兄給你治一治?”
“咋治?”
“不如把你和蛇綁在一起,以毒攻毒?”
聽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回答,鬆雪道人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給他:“你-去-死!”。
“哈哈!”戲弄師弟成功,無為道人的心情爽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