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聞香想到躲避道士的法子,兩位道長已經自動上前拱手作揖行禮。
“女居士,貧道無為有禮。”
“道長安康。”聞香很不情願地還禮。
“這位男居士行走不便,不如就讓貧道送兩位回家吧。”
“不敢勞道長您費心,小女應付得來。”
“女居士不必客氣。”無為道人一邊說一邊上前,眼看就要動手。
聞香連忙扶著大哥後退,一個勁兒叫著:“不用、不用,哎?哎、哎----”
兩人你推我擋地好一番較量,雖然聞香緊緊地拽著大哥的衣袖不放,但架不住無為道人的暴力撕扯,身量弱小的她完全不是道士的對手,無奈隻好放手、眼睜睜地看著大哥被惡人“綁架”了去。
她一邊維持著扭曲的笑容,一邊在心裡惡狠狠地咒罵死道士,最後一切到了嘴邊卻化作淡然:“如此就有勞道長費心了。”
無為道人架住一無所知的聞道,再看看聞香很想暴起打人但又無何奈何的表情,十分滿意。
各懷心思的四人靜靜地走在鄉間村道,一個在內心裡默默詛咒、一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個喝得醉醺醺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則暗自盤算能不能有什麼新發現。
眾人一路無話,等進了聞香家的小院子,聞道也被安置好休息後,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聞香主動端茶倒水,請兩位道長歇息片刻,自己則溜回房間,偷偷監視:乾脆讓這兩個牛鼻子看過癮,省得以後還有麻煩事。
等聞香走開,鬆雪道人小聲疑惑問道:“師兄,咱們在這裡乾嗎?”
“仔細觀察!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一個破屋子?”
“叫你看就看,囉嗦什麼!”
“哦----”鬆雪道人心不甘情不願地照辦。
聞香家的房子在聞家村來說,其實不能算破屋子,一排大三開間的房子雖然舊但不破,該有的門窗一個不缺、一個不落,窗欞上還是新換的窗紙,遮風避雨完全沒問題。
堂屋和兩側房間各有一樓梯可通往房子上麵的閣樓,閣樓之間也有門戶互相隔斷,這樣的房子在村裡來說絕對算是大戶人家的配置,然而,在鬆雪道人眼裡隻配得到“一個破屋子”的稱謂。
無為道人端起茶碗想要喝口茶水潤潤嗓子,結果碗到嘴邊才發現,哪裡有什麼茶水,不過是冷冰冰的井水。
大冬天的喝井水?這小姑娘真是,嘖嘖,脾氣不小啊。
含著一口冷水,無為道人暗暗觀察:這堂屋裡,什麼像樣的家具都沒有,正中一個供桌,上麵供奉著這一對兄妹先考妣的牌位,除此以外就是自己坐著的八仙桌。
剛才送那位男居士進房間的時候,他注意到屋子裡除了床和衣箱以外,還有一套舊桌椅和書箱,估計還是因為那男居士曾經是讀書人的緣故,不然說不定連桌椅都沒有,甚是寒酸。
至於那小姑娘的房間?無為道人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心想:不用看,肯定是一個鳥樣。
想到這裡,他放下茶碗就走出堂屋。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四四正正的院子,左邊的角落處是圈養起來的雞鴨和騾子,邊上還壘著幾個長條的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