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的可以嗎?」
「可以。」
「謝謝。」
「不客氣。」
吸溜一聲,鹿思嫻把最後一口泡麵吸進嘴裡,順帶著把麵湯也給一飲而儘,她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唇,眼睛都亮了起來。
然後她謹慎觀察著對麵少年的神情。
直到確定鹿不二沒有生氣,這才放下心來。
「好傢夥,她以前怕不是因為能吃才會被退貨的吧。」鹿不二把隻剩一半的白粥推過去,三秒鐘之內就被她給炫的一乾二淨。
真離譜
·
·
當天夜晚,石屋裡的燭光熄滅。
鹿不二終於結束了這一天,舒舒服服躺在了他的木板床上,把玩著手裡的記憶結晶,準備開始夜晚的自我修行。
隔壁暫時沒傳來什麼動靜,看來何賽還沒準備迎來蛻變。
房間裡呼吸聲多了一個,鹿不二感到有點不習慣。
因為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長時間的孤兒生活讓他對一切事物都充滿警惕,包括他認領的便宜妹妹,都是他戒備的對象。
鹿不二修行神聖律動需要冥想,融合記憶晶片亦然。
因此他打算等著小姑娘睡著以後再說。
鹿思嫻顯然還沒睡,雖然她已經躺在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但並不均勻的呼吸還是暴露了沒睡著的事實。
鹿不二理解她,來到一個新的陌生環境睡不著很正常。
更何況還是跟一個男孩子一起住。
鹿不二很有耐心,他可以等。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鹿思嫻的呼吸聲始終沒能均勻下來。
鹿不二實在是繃不住了,再這麼下去他都快睡了。
他無奈地起身,赫然發現對麵的床邊有一抹寒光。
那是玻璃片的反光。
鹿思嫻竟然還握著一個玻璃片!
鹿不二沉默了片刻,原來這個小姑娘也在警戒著他。
「到底怎樣的經歷,能讓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在睡著的時候還要握著一枚玻璃片呢?能把人逼成這樣,就是這世道的錯。」鹿不二沒有辦法了,他帶著記憶晶片起身出門,打算在外麵冥想。
這也是防止鹿思嫻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傷害他。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至於外麵就安全多了,起碼有無人機在空中徘徊巡邏。
趁著夜色,鹿不二把記憶晶片貼在額頭,呼吸和心跳的頻率漸漸進入了節奏,神聖律動在他的身上顯現,他痛苦地痙攣起來。
果不其然,他掌心的詭異印記再次搏動起來,強行改變了神聖律動的節奏,他體內的癌細胞再次被吞噬,生命能量釋放出來。
如此痛苦的過程,一邊摧毀他又一邊強化他。
他可以做到與癌共存,並且藉助癌的力量讓自己進化。
而在他的額頭上,記憶晶片驟然碎裂,海量的記憶湧入了他的大腦,就像是洪水決堤一般衝擊著他的神經脈絡,把一種本不該屬於他的本能,深深根植在他的意識深處,強行融合。
馬伽術,空手道,截拳道,柔道,散打,泰拳,太極,八極。
無一例外都是從五百年前的世界傳承下來的格鬥術。
暴力被演繹得淋漓儘致。
正當他沉浸在格鬥的技巧裡無法自拔時,有人推醒了他。
「鹿哥,醒醒!」
鹿不二睜開了眼睛,氣喘籲籲。
何賽正在他的身邊,滿臉都是氣急敗壞。
「怎麼了?」
鹿不二沒好氣問道:「夫妻生活不和諧?」
「這哪跟哪啊!」
何賽急道:「他媽的,我的記憶晶片是個低級的!」
鹿不二一愣,臉色變了:
「你確定?」
「百分百確定,我隻學到了普通的軍用格鬥術。」
「他媽的,欺人太甚。」
鹿不二血壓起來了,上次有人剋扣他們的物資就算了。
這次居然還有人對他們的晶片動手腳!
要是抓到是誰乾的,鹿不二早晚錘死他。
隻是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去哪裡說理。
「我覺得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軍部有人在以權謀私,剋扣士兵們的物資給自己謀私利,但我暫時沒有證據。這時候如果想找人舉報都不知道找誰,而且他可以反咬一口說東西是被我們私藏的。」
鹿不二氣得紅溫了:「我們可以先去看看其他人有沒有這樣的情況……其實我隱約猜到是誰乾的了,但還需要再確認一下。如果真是我猜的那樣,我們隻有變強了以後,才能去錘死他丫的!」
何賽用力點頭:「行,我先去打探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他們的營地被火把照亮。
黑衣的審判官們包圍了這裡,陰冷的殺氣驟然瀰漫開來。
何賽被這個陣仗嚇到了,連連後退。
鹿不二也緊繃了起來,神情緊張。
「喲,好久不見。」
青木看著他們倆,嘲笑道:「還真是難兄難弟啊。」
黑衣審判官的儘頭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白發男人,他分明看起來像是個殘疾人,卻給人一種極為強勢的壓迫感,尤其是身上透出的一股子死灰燃燒的味道,讓人想到了被火焰焚燒的屍體。
看了他一眼,心跳就要漏個半拍。
「龍雀先生,收著點。」
原晴少校雙手抱胸倚著牆壁,淡淡說道:「這都是新人,為數不多的好苗子。」
「放心,我有分寸。」
龍雀的雙手搭在椅子邊,望向石屋前的少年們。
「晚上好,我來問你們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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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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