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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異端裁決所
鹿不二警惕地望向輪椅上的白發男人。
因為他聽到異端裁決所這個名字,就知道這群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而且他目前最大的依仗除了自身的癌細胞,就是當初在那群異教徒中奪來的詭異祭品,而那東西目前已經融入了自己的掌心。
異端,審判。
什麼是異端,又什麼是審判?
一旦被查出什麼東西來,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什麼事情?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何賽茫然回答道。
其實哥倆都是有點緊張的。
原晴少校帶著這麼一大幫子人來,不會是報復他們上次差點用板磚把她給拍了吧?
堂堂少校,應該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青木冷笑一聲:「什麼都沒問,就說自己不知道?看來你們還不知道規矩,根據初代神聖君主簽訂的《原始契約》,隸屬於阿卡夏聖教的異端裁判所在麵對自然災害和生命災難時,具備無限執法權。」
「也就是說,隻要我們認定你們有知情不報的嫌疑,有權無限期的羈押你們,採取各種刑訊逼供措施。倘若因為伱們的隱瞞,進而導致出現重大事故,你們將會被剝奪教籍與公民權。」
說這麼多不是因為他話癆,而是的確有這麼做的必要。
絕大多數的破繭者對於淨土的律法了解得極其有限,說白了就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法盲,無知者自然無畏。
就好像災變前隱居在山區村子裡的老大爺,你連跟他用普通話交流都很費勁,更別指望他能理解那些條條框框的法律了。
因此必須要讓這些破繭者了解律法是什麼,才能夠威懾他們。
「所以呢?跟我們倆有啥關係啊?」
「……」
青木沒有耐心了,閃電般拔刀橫掃,試圖來一個下馬威。
然而轉瞬間,他的刀卻被人輕輕抓住了。
沒有人看清龍雀的動作,他似乎隻是輕輕推了一下輪椅就鬼魅般滑動了好幾米,隨意一抬手就抓住了破空的刀鋒。
這一幕落在鹿不二和何賽的眼裡,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退下吧。」
龍雀淡淡說道:「異端裁決所也不比之前,別動不動就剝奪別人的教籍和公民權,這一套放到現在已經行不通了。」
他頓了頓:「當然是直接殺了更省事一些。」
青木也被嚇了一身冷汗,他都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出手的。
他的刀身傳來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
仿佛輕而易舉就可以把他的刀捏斷。
鹿不二和何賽:「……」
分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火炬上的火光卻搖曳起來,寒冷的殺氣卻如同海潮般瀰漫開來,幾乎讓少年們的心臟停跳。
「嗬,開玩笑的。」
龍雀笑了笑:「我答應過原晴少校,儘量溫和一些。」
很顯然,他先是展露實力,再在溫和與冷厲間反覆橫跳,這期間所展示的壓迫感,就已經足夠讓一般人破防了。
一襲軍裝的原晴站在火炬下冷哼一聲,眼前這哥倆是她手底下為數不多的好苗子,而且明顯帶著一股子少年氣,跟那些油膩的兵痞子並不是一路人,就像是雜草堆裡生出的兩朵小鮮花。
她看著也算順眼,不想讓他們被異端裁決所的瘋子戲耍。
「這種伎倆可未必能嚇到他們。」
她陰陽怪氣道:「這兩位當初可是差點用板磚把我給拍死。」
鹿不二明顯愣住了,他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
反觀何賽卻滿臉羞恥,低頭搓揉著自己的衣角。
「居然還有這種事?嗯,也難怪,一個是神聖暴動症,打起架來就把腦子給丟了,另一個……嗯,就算不打架也不太聰明的樣子。」龍雀觀察著兩個少年,雖然微表情有點變化,但總體還算鎮定。
亂世孤兒們不樂意了,怎麼還侮辱人呢!
「第一個問題。」
龍雀豎起一根手指,認真詢問道:「你們都是從往生之地回來的人,一路走來有沒有經歷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比如破繭的異鬼,又或者是被汙染的土地,又或者是某種儀式?」
何賽想了想:「有啊。」
他很誠實地把當時的經歷描述了一遍。
隻是在鹿不二聽來,卻缺少了至關重要的一段。
也就是跟那群異教徒相遇的事情。
「你呢?」
龍雀的視線投了過來。
鹿不二猶豫著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當時往生之地裡不止有他們這批破繭者。
當然還有青木,以及他的下屬們。
「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青木他們也失去了當時遭遇異教徒的那段經歷。第二種可能,我們之所以會失憶,就是青木他們做的。無論哪一種,我都不該把這件事說出來,否則會引火上身。」
邏輯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以後,鹿不二也緩緩說出了當時的經歷。
當然,對於異教徒的事情,隻字不提。
兄弟倆回答完問題,龍雀默默用手敲擊著輪椅扶手。
那種銳利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們的心臟鑿穿。
何賽當然沒有撒謊。
但鹿不二的心臟卻在狂跳,隻覺得對方始終在盯著自己。
仿佛從頭到腳都被看穿了。
「好吧,第二個問題。」
龍雀話鋒一轉:「你們在往生之地有沒有見過一座山?」
「山?」
何賽搖了搖頭。
鹿不二也聳了聳肩,這玩意是真沒見過。
龍雀陷入了沉默,良久以後疲憊地揮了揮手,淡淡說道:「好吧,勞煩兩位了。如果以後想起了什麼遺漏的細節,歡迎隨時找我匯報。隻要在軍營裡報出我的名字,沒有人會拒絕為你們傳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