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家尋醫(1 / 1)

尋仙斬道 泥焦鵝血 1094 字 5個月前

日子本該就這樣平靜如水的向前流淌,時間會不緊不慢的催促著江燃長大,江石會陪著江燃揭開這世界的一角,領略這世間的雨雪風霜和那溫暖的陽光。但在江燃記事以來,江石的身體衰老迅速,與江石年紀相仿的雲安平此刻是一個富家老爺模樣,而江石已經像一個耄耋老人一般,神思倦怠,微微顫顫,到了風燭殘年之境。問其緣由,說是在戰場上受了毒瘴所致,當時還沒有發作,隻是身體不適,來到豆蘭城後,沒過多久就開始發作,便有了如今這個模樣。江燃這些年也巡遍了周邊的名醫古方,但依舊沒有任何療效,時間在一天天流逝,江燃心中著急,想要去夏國的玄風堂,聽說那有妙手回春之人,占星卜卦之士。玄風堂是夏國以及周邊幾個國家最有名望的學堂,皇宮許多大臣,禦醫都出自玄風堂,甚至還有皇子入學。要想進入玄風堂,要有身份地位,要舍得出錢,要有人推薦,最後還要經過一個考核才能進入玄風堂外堂學習,在外堂學習兩年左右,經過內堂各先生的考核或選拔後才算真正進入玄風堂。考核也異常嚴格,每批一兩千學子,最後進入內堂的也就百人左右。江燃的父輩早已打通關係,打算在今年讓他二人去玄風堂外堂學點本事。如果不是為了給江石尋找治病的良方,江燃更願意待在這小小的豆蘭城,他是一個懶散的人,沒有多少事情能讓他提起精神,比起奔波更願意安逸的守在江石身邊,小城微風不趕,陽光不燥,但往往事與願違,父親江石病得更重了。尋遍了周遭的一切可能,還是沒有找到能醫治江石的藥,沒辦法隻能去更遠的地方,而無疑玄風堂是最好的地方。他的玩伴雲天野也要去玄風堂,他是為了豆蘭城武館館主的小女兒,二人倒是情投意合,但奈何館主和一眾師兄實在愛護的緊,雲天野為了證明自己,再加上少年心性,想見識更加廣闊的天地,也就有了玄風堂之行。雲遮殘月,晚風輕柔,一間屋子還亮著一盞燭火,對桌而坐的是江石和江燃,江燃明天就要出發去玄風堂了。此刻江石對江燃做著最後的叮囑與交代:“這玄風堂在夏國邊陲,離豆蘭城約有五千餘,麵的先生學子也是魚龍混雜,我也僅在玄風堂待了兩年,沒有先生看上,又沒有通過考核就離開了。”“我離開了這些年了,也不知現如今是怎樣一番光景。你心性純良,出門在外切記要多長個心眼,不可輕易相信他人。”“這次是你雲叔送你和天野去,路途遙遠,今後就無法照顧你了,一切都還得靠你自己,進入學堂後求學之途還需用心鑽研才是。”說完,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此行還有一事需你銘記於心。”江石抬起頭注視著江燃鄭重地說道:“天野命格過於離奇,切勿與之過多糾纏。”江燃蹙眉不解地問道:“此話怎講?”“此間故事知道了對你無益,我本不打算讓你們同去玄風堂的,但錯過這次機會,可能就沒有入學的機會了。”江燃雖然詫異,但還是點點頭應了一聲,因為雲天野三歲時被雷劈了還能活下來,這確實過於離奇。下一刻,江石把手伸進懷掏了掏,而後手出現了一麵樣式古樸的漆黑手鐲,手鐲周邊凸浮起精致的紋路,有茶杯大小。“這手鐲是我們家的祖傳之物,不知傳了多少代了,現在傳到你了。”說完將手鐲遞給江燃後又接著說道:“這手鐲頗為不凡,火煉不化,金熔不消,也算件奇珍異寶了,記得要把咱家這傳家寶給傳下去。”江燃沒有接話,隻是默默的聽著。“還有就是你這次走了就別再回來了,多出去闖蕩一下,夏國小,豆蘭城更小,況且這也不再算是家了,如果有合適的女子就好好珍惜,不要錯過了。”江石知道自己已經命不久矣,或許江燃回來後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到時候隻會徒增傷感,故此說了這番話。這些話像極了臨終的囑托,讓江燃鼻子微微一酸,江燃忍著眼眶中的淚水,將頭別了過去說道:“爹,你可要堅持住,我兩三年之內肯定會回來,如果玄風堂也找不到醫治你毒瘴的方法,那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回來陪著你吧。”父子兩聊了一會,江燃安頓好父親睡下後,悄悄出了屋子,江燃跨過門檻輕輕地拉合了房門。走下台階,而後又轉過身來麵對著房門,呆立了片刻後慢慢跪伏於地,眼神中帶著堅毅對著房門磕了三個頭,在心中默默下定了決心。江燃回到自己的屋子,屋子滿是瓶瓶罐罐,有的散發著難聞的惡臭,有的散發著誘人的芳香,為了治療父親的毒瘴,江燃這些年來沒少研究,甚至以身試藥。如果出了差錯,還有可能導致父親的病情加重,江燃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雖然研製出幾種有效的解毒藥方,但用在父親身上都沒有效果。江燃微微歎了口氣後,躺到床上思索起來。自打記事以來,江石就告訴江燃他是撿來的,江燃也沒有糾結父母是誰,為什將他遺棄,印象中江石就是自己的父親,自己就是江石的兒子。江燃回想著小時候的趣事,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爹,為什我會是劉乾娘的乾兒子啊?”“額,因為有奶便是娘吧。”“爹,為什那幾個嬸嬸天天都站在門口啊?”“她們在等一個有緣人。”“那她們的有緣人什時候來啊?”“能來的時候才來。”“喔,是這樣啊,那爹,你能帶我來嘛?”“別看她們長得好看,其實進了門就會吃人,你還小,不夠他們吃,等你長大再說吧。”“爹,那我什時候長大?”“等長大了自然就長大了。”那時的風很輕,雲很淡,天也很藍,但幾年過去了,他唯一的親人就快要離他而去,江燃躺在床上,聽著隔壁父親輕微的呻吟,心中一陣刺痛,臉頰無聲的滑落兩行清淚。第二日,天剛剛亮,微風中夾雜著一絲涼意。分別總是帶著些憂傷,一行人,三匹馬,各自帶著必備的東西出發了。江燃轉頭回望,揮手告別。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趟旅程,會讓他的命運徹底改變,但這種改變或許也是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