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豫,別喊我師傅,你不配!”男人扶了扶眼鏡笑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您不認我這個大徒弟,我也得認您這個師傅呀。”老道士卷了卷袖子,哼哼笑道:“你這個玩意兒既然敢來找我,不如直說有什事吧?”男子斯文地笑了笑,正準備說點什,一個繃滿青筋的拳頭,帶著呼嘯的風聲已經狠狠砸到了他的臉上。男子左右一男一女兩個護衛尚未反應過來,他的金絲眼鏡連帶著麵骨一並碎裂。兩個護衛呲目欲裂,女護衛腰間武士刀已經出鞘,卻隻拔出來一把刀柄。原來不知何時,鞘內利刃已經節節斷裂。男護衛大一聲,一拳砸向那個衣袖漂浮的老道士,卻好似在半空中砸在了一個銅鍾上,發出嗡的一聲巨響,一道漣漪從他落拳處快速擴散開來。定睛一看,一麵黑色的大盾漂浮在他麵前,剛才那一拳甚至都沒能打破這麵盾。男護衛忍痛大喊:“是護身術!”還不等他們再有所動作,老道第二拳已經呼嘯而至,隻是這拳被一掌迅猛接住,兩者撞擊的力道將幾人所在地麵瞬間震碎,霎時間碎石橫飛。老道士卻不停手,一拳接著一拳,兩個護衛和一群黑衣人多次試圖攻擊,都被那個半透明的黑色巨盾擋下。待煙塵散去之後,老道士依舊筆直站在那,他麵前的是一個正在緩緩焚化為灰燼的紙人。“師傅,徒兒怎會不知道您的脾氣,哪敢用真身露麵見您。”章豫緩緩從身後那群躺的歪七豎八的黑衣人之中站起,拍了拍掌。“要說徒兒見您一次可真不容易,這成本也夠大了,就說您麵前那個紙人,可花費了徒兒不少功夫,那兩個護衛,可都是徒兒重金請來的,結果呢?對您來說一點用沒有啊……”兩個護衛漲紅了臉,卻不敢多說什。章豫隻是對他們揮揮手:“放心,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回去領了錢就可以走了。”元道人全身氣機正要再起,卻聽章豫說道:“師傅您別急著揍我,說不定現在這個我,也是個紙人呢?您在這浪費了時間,樓上那個新收的小師弟可就生死未卜了,那可是個難得的寶貝小子,沒有他我也見不到師傅您啊。”說完他從懷掏出顆發著光的珠子,笑道:“這陣算是廢了。”元道人大怒,有心算無心,這處叫做啥都好的店鋪其實是一個大陣的陣眼,就是為了壓製在這地底下一個巨大的玄陰界入口,這是一個古戰場留下的千年萬人坑。章豫一直混在那些黑衣人傀儡之中,暗中從各處破了這個陣,最後那個珠子正是此陣運行的能量來源,被章豫取出此珠陣就破了。從他的描述來看,蒙生住所所碰上的遭遇,正是章豫策劃,用蒙生來引出元道人。這個欺師滅祖的逆徒早與下邊那群蠢蠢欲動的東西達成了協議,能做到這個也不算奇怪。此時一股巨大的黑氣衝天而起,所有人都開始撤退,章豫緩緩抱手對老道士行了個禮。“師傅您粗心大意的毛病得改改,不然下次還要栽坑,都是幾百歲的人了。”話音未落,他的腦袋已經被元道人攥在手,整個身體都在緩緩燃燒。“果然不敢親自來見我。”元道人從身後抽出木劍,“蒙生小子可別出事。”已經被拆掉的店鋪門外,無數黑影圍住了這,他們潛藏在黑霧之中竊竊私語,蠢蠢欲動。蒙生抹了一把汗,這個像蜘蛛一樣的旗袍女人,所有皮膚都幾乎被打散了,地上都是零碎的瓷片,卻依舊在嗷嗷嚎叫著,還有越來越瘋的趨勢。“姐姐!您就饒了我吧,我快被你嚇死了!”蒙生顫抖著嘴皮子喊道。那女人卻在怒吼:“臭男人都一個樣!嘴上說著嚇死了,你力道也不見輕啊!”正要再次交手,女人身邊突然刮起一陣清風,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她身旁,笑吟吟看著蒙生,“紅瓷,差不多夠了,老道士就快來了,今日不過是試試水而已,你也沒占到什便宜。不愧是老道士,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聽到這個男人說話,女人頓時變得溫順無比,“好的,章郎。”她的雙手突然離地,整個人都站立起來,恢複了正常,除了臉上被打出來的大洞外,不再顯得那詭異了。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都說多少次了,別喊我章郎。”“小師弟,後會有期。”話音剛落,一陣清風卷起,兩人都不見了身影。緊接著樓頂鐵門被撞開,老道士大步衝了進來,看著風刮去的方向哼了一聲,立起劍指虛空往那邊一指,一道金光轉瞬即逝,劍指方向發出了一聲痛呼。“可惜沒時間去追那個孽障了。蒙生,你過來。”蒙生小跑過去問道:“師傅你沒事吧?”元道人笑了笑:“師傅我本事通天,能有什事?我擔心你對付不了那個紅瓷鬼,倒是我多慮了。”隨後他收斂笑容,對蒙生正色道:“那個穿的人模狗樣的孽障,曾經是我的大徒弟,因為一些事情讓他走上了彎路。”“你我所在此地是一個壓製群邪的大陣。今日他來此,就是為了破掉陣法,把那些妖魔鬼怪放出來,並以此作為媒介打開玄陰界通道,就像你先前住所那般,隻不過此次更為嚴重,不是隨便布個陣就能壓製的。”“為師為此恐怕要深入龍潭虎穴,在下麵堵住那個通道,因此不能親自教導你了。我要放自己一縷魂魄入你眉心,每當你入夢之後便能教你傳承法門。這一縷魂魄同時也能壓製你的夢境,讓你至少能夠睡個好覺。”“此處被布下了隔絕陰陽兩界的陰陽帳,為師走後,你向東南方向而去,直到看到天上日月星辰,才代表你已走出此陣。隨後你就找個地方住下。”元道人停頓了一下,伸出左手掐指一算後說道:“你行囊之中應該有一張三角符紙,走之前找到燒掉,那是個引路符,他們能找到此處的原因。”“此外,”元道人塞給蒙生一個名片,“上麵有你師兄電話,找到落腳點之後便打這個電話喊你師兄去接你,再將此處發生之事告訴他,他自然會有主張。”說罷元道人拍了拍蒙生肩膀,“抱歉了孩子,還沒能親自教學,讓你學會本事,就碰上這種事。”蒙生趕緊擺手:“沒事的師傅,我本來就衰,還怕是不是我給您也帶衰了呢。”元道人聽他這說,爽朗大笑說道:“運氣不好隻是暫時的,往後路還長呢。”隨後他左手掐訣,用木劍指著當下地麵淩空畫了什,口中念念有詞。做完這些後,他左手掐訣在胸前,笑著對蒙生說:“等師傅回來好好教你,為師去也。”隻聽到“叮”的一聲,元道人全身驟然散成一大團星星點點的火花,隨後迅速聚攏,鑽入地麵不見了蹤影。蒙生依稀聽到有一串火燒枯木的呲啪聲,由近及遠,往地下去了。蒙生趕緊跑回房間收拾東西,他突然發現那些原本生龍活虎的黑衣人,此時全都變成了紙紮的西裝男,破破爛爛露出了麵的竹片。蒙生想拿著被褥不方便跑路,隻是往背包塞了幾件衣服,拿上身份證和一些要緊的東西就趕緊跑出門。聽從元道人的話,他出門後往東南方向跑去,一路上都能感覺到腳下大地在震顫,有什東西在下麵翻騰。天空什也沒有,地上空蕩蕩的城市不見一絲生氣。陰暗的角落有人在竊竊私語,有些黑色的影子在黑暗中漂浮遊走。蒙生一開始還觀察著周圍的狀況,結果過一個路口的時候看到昏暗路燈下,低頭披發的人站立,對著蒙生這個方向僵硬地招手,嚇得蒙生悶頭趕路。這的一切都不對勁,經過的路口紅綠燈不斷閃爍,空氣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就像曾經在公園旁邊聞到的死老鼠味兒一樣。垃圾桶叮叮當當在響,一會又傳來咀嚼聲,有什東西在翻垃圾吃。這個城市好像是睡著了,沒有任何一個樓層亮著燈,風卷著宣傳單在空中飛揚,但蒙生卻沒有感覺到一絲風。這個世界好像被抽離了生機。這一段路程大概能有個一公,果然跟出租房那次不一樣,這次這個什陰陽帳的範圍真是大的嚇人,蒙生剛打了一架,又背著包跑路,累得氣喘籲籲。天上不知何時有了星星和月亮,東方有些發白,逐漸遮過了它們的光芒。蒙生知道,自己走出來了。一輛出租車從他身邊經過,司機睡眼惺忪,蒙生正想招手,卻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他自嘲地笑了起來,真有意思,之前是工作不久自己讓公司炒了,現在是剛找到工作,床才睡熱乎,公司讓人連窩端了。他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看到了路邊一個酒店,正準備走進去,突然想起來自己沒錢。於是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五點一刻,自己老媽老爸一定還睡著呢,一個電話打過去要錢,兩老氣頭上來就別想睡了。於是蒙生找了個還算乾淨的階梯坐下,安安靜靜等著天亮。每當沒啥事乾,閒的卵疼的時候,蒙生就喜歡回憶過去的事情。他想起了學生時期上課同兩指緊緊頂住自己太陽穴,逼自己聽那個聲調低沉平靜,像助眠主播的老師講課,最後敗下陣來趴在桌子上,口水流的到處都是。那時候他一直覺得是老師的問題,現在想想其實是自己的問題,為什別人都能聽進去,你毋蒙生就不行呢?後來重修的時候還是這個老師,怎就能聽進去了?人總偏向於讓自己舒舒服服,但很多時候要想進步則需要忍耐痛苦。有時候爸媽說的也不錯,年輕時候不吃苦,就隻能是老了再吃。反正天底下就沒有隻吃甜不吃苦的好事。蒙生轉念一想,那那些富二代呢?他們不是就隻吃甜不吃苦了嘛。果然投胎還是個技術活兒。這時候蒙生的腦袋鑽出來一個蒙生老師敲了敲黑板,說道:“誰說富二代隻吃甜不吃苦,隻不過人家吃的苦跟窮二代吃的不是一種苦。萬一你覺得的吃苦是壓著自己好好讀書,人家覺得的吃苦是跟兄弟姐妹爭家產呢?”這時候講台下的蒙生同學舉手提問:“如果是獨生子女呢?像我這樣的。”“那人家想著吃的苦可能就是怎把自己兒子變成富三代咯。”蒙生同學又舉手問道:“那有沒有家庭婚姻財富事業十全十美的人哦?”蒙生老師回答道:“你以為的十全十美隻不過是人家不說出來而已。”說完蒙生老師又敲了敲黑板,“人都是一樣的。你買一百塊錢的包跟有錢人買十萬塊錢的包,從人的需求來講,其實並沒有區別,因為你們買包的用途是一樣的。”“而產生差別感的原因隻在於,有一天買一百塊錢包的人看到了那個十萬塊錢的包,他就想這個包為什這貴呢?是有什功能跟我的包不一樣嗎?由此產生的好奇心,拉高了這個包在那個人眼的價值,隨後也拉高了能買到那個包的人在他心的價值。”“然而事實上,包的用途不是一樣的嗎?買十萬包的人跟買一百塊包的人有什關係呢?”“人與人的世界其實是不一樣的,我隻要順著我的世界的路,踏踏實實地走,走好了,就已經儘到我來到世間的責任了,他人的世界再怎好,歸根結底,跟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蒙生突然被路邊的汽車喇叭聲拉回了現實。看著這條本來有些偏僻的路漸漸熱鬨起來,他開始有些擔憂師傅的安危,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見到這個剛拜師就見不到人的便宜師傅。不過想歸想,蒙生也明白,現在的自己能不給老道士添亂,已經算是儘了自己的責任了。這個工作真是一個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苦差事,不過不知道為啥,蒙生對於這份工作並不是很抵觸,反而有些樂在其中的感覺。“果然人衰久了是真會瘋的。”路上漸漸熱鬨起來,太陽也已經高高升起,照的蒙生暖洋洋的。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八點,就撥通了電話。“媽,睡醒沒?”另一頭傳來洪亮的女高音,“兒子!難得有一天你醒的這早哇!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啦?”聽得出來,老媽昨晚睡得挺好。還沒等蒙生繼續說,老媽又在那邊開始就業指導了:“我給你說,我托你姨媽給你找了一份工作,離家近,一個月工資三千多,你就別在外邊浪蕩了,趕緊回家來,聽到沒有!這份工作是去那什……”蒙生趕忙打斷老媽,“媽,媽!我已經找到工作啦,實習期五千,轉正一萬!就是現在手頭沒錢,第一個月人家還不發工資嘛,還得跟您要點。”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後,再次傳來老媽的聲音:“這好的工作能落到你小子頭上?怎著你走大運啦!什公司,乾啥的?我可告訴你,你別給我進傳銷公司去了啊!”“沒呢沒呢,媽,是一個文創公司,讓我來做會計,同時寫寫策劃什的,說了您也不懂哇!反正不是什傳銷公司,除了累點,人家有五險一金,還包吃包住呢。”蒙生說著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麵的傷口已經結痂,累是確實累了點的。“什文創公司?你把公司名告訴我,老媽去查一查,萬一你進了傳銷呢?”“叫啥都好文創藝術責任有限公司,您應該能百度到,正規公司,杠杠的,就是苦點累點,但工資高啊!”蒙生嘻嘻哈哈笑著說。聽到電話那邊老媽喊老爸拿手機查的聲音,蒙生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聽著那些有些親切的叫賣聲。陽光撒在他的額頭上,他感覺這個世界毛茸茸,暖洋洋的。“查到了查到了,蒙生你還真有這好的公司要你啊!我兒子這回有出息了喲,說,你要多少錢,媽這就打給你。”蒙生腦袋瓜子合計了一下,“要不媽你給我打個一千塊吧,正好夠我一個月的開銷,雖然包吃包住,其他花費也指不定會有點不是。”老媽喜悅的笑聲從耳朵傳來,“行行行,媽這就轉給你哈!你在外頭要多注意身體,過馬路注意安全,工作也要注意休息,別太累了,曉得不曉得哇!”“曉得啦媽!”掛斷電話後,蒙生看著老媽轉到手機上的兩千塊錢,輕輕笑了笑。他緩緩站起來,身上的骨頭哢哢作響,昨天一連打了兩場架,身體早就有些透支,又坐了幾個小時,兩條腿不知不覺已經發麻了。路上行人看到有個背著背包,臉上有幾條血痕的小夥子,慢悠悠站了起來,滿臉痛苦,隨後像一隻企鵝一樣一步一步往前轉,都笑了笑。蒙生搖搖晃晃走了一段路,終於能感覺到自己雙腿了,於是他有些開心地跑到小賣鋪前買了一包煙。窮得戒了一周煙的蒙生蹲在路邊吞雲吐霧,滿臉陶醉,看著彌漫在眼前不斷變化的煙霧,這個年輕人突然鼓起胸膛,隨後輕輕張開嘴,吐出了一口長氣。吸完煙後,蒙生在路邊買了幾個包子,走進一家酒店,訂好房間,然後坐在椅子上撥通了那張名片上的電話。長久的好運來彩鈴之後,傳來了一個有些低沉沙啞,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請問哪位?”。蒙生趕忙小心翼翼說道:“請問是鎮山師兄嗎,我是元道長新收的徒弟,我們那個啥都好鋪麵出事了,師傅說要下去堵人,喊我跑出來後打您的電話。”隨後蒙生將事情發生全須全尾與鎮山師兄講了一遍。電話那頭說了一句“稍等”。聲音變小了一些,似乎是在對其他人指示著什,隨後又接過話尾問道:“小師弟,你現在在哪?”“啊師兄我在酒店。”“好的,我現在不在那個城市,你先在酒店住著,晚點我會過來找你。對了,等一下你用這個號碼加我聊天軟件,把你的身份證和銀行卡拍照發給我,我這邊幫你辦入職,合同等我來了給你簽。”“好的好的,那師兄咱們保持聯係哈。”掛了電話,蒙生拖著疲憊的身體強塞下了最後一個包子,然後倒在床上睡著了。夢境中,蒙生坐在一個小小的板凳上,麵前放著一張木桌,木桌上有幾張紙,一支毛筆和一個硯台。抬頭一看,他在一個木質建築,房柱雕龍畫鳳,房梁上刻畫各種各樣的圖案,有人也有動物,好像一幅幅連環畫。鏤空雕刻著祥雲和花卉的木門全部敞開,外麵是鬱鬱蔥蔥的群山。山間有瀑布奔騰,碧綠的河水緩緩流淌,仙鶴無聲無息越過雲間。“蒙生,看夠沒有?”蒙生趕忙轉頭看去,隻見穿著仙風道骨的元道人笑地看著他。“師傅,我不看了,嘿嘿。”元道人笑著點點頭,“從今天起,我就在這給你授課,同時也是用我的一縷神魂,壓製了你的那些夢境。”“你現在看到的我,跟原本的我是相互聯通的。如果有一天,你睡著之後沒有來到這看到我,就說明我出了什事,就要麻煩你告訴你師兄,讓他見機行事了。”蒙生點點頭,“師傅,您此行真的如此危險嗎?”元道人隻是笑了笑,“我輩行事,總要留一個底的,以後你也一樣。”說罷他大袖一揮,“今日為師要傳授於你的,叫做天元北鬥之術。此術脫胎於紫微星術,分為北鬥,南鬥,與中天。為師依次傳授與你。”“用術方法有多種,其一法術。是向北鬥各星,借取星辰之氣凝聚於身,以便施法。你們年輕人應該玩過遊戲吧,向星辰借取其氣,聚氣於身,就類似於你們玩的遊戲的精力值;因情況不同而使用不同星辰的力量,就類似於遊戲的技能,施行此術消耗的就是你平日凝聚於體內的氣。”“其二便是陣法,直接調動星辰之氣,降服妖魔,威力驚人,效果比較顯著。但是施法麻煩,過程有些繁瑣。”“其三則是符籙,將星辰之氣聚於符紙,相當於布下一個小型陣法,所用符咒威力受製於符紙,筆墨,以及畫符之人所能聚到的氣,限製頗多。”“今日起,為師將傳授你此法基礎,我稱之為罡步,以及北鬥各星耀之性質、效用和施術之法。此外,你需根據為師標注,每日學習一篇章德道經,並將其全文朗誦一遍,那本周易也是如此,此乃修心正性,大道根本所在。”蒙生站起來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謹遵師命。”“此間一年,外界一月,你無需顧慮在這跟我學東西會影響到外麵的生活,此外,為師每次結束之時,都會為你補神,因而也不用擔憂醒來後精神不足。”“那,我們就開始吧。”蒙生先是跟著元道人一同踏罡步,這一套步法要在每日子時,天上能見星辰時,在露天場所來回踏步,同時結合呼吸,咒語指訣等將所吸收到的氣凝聚於丹田,直到無法再將氣納入其中為止。據元道人所說,丹田之中會隨著聚氣增多而結出青丹,那之後聚氣效率將不斷成倍增長,依次是青赤紫金,直到金丹為止。而後氣已經灌盈全身,便能隨時隨地任意調動,施法威力也將大增。除罡步之外,施行北鬥術法,也可加快聚氣速度,不過因施行術法強度不同而各異。而北鬥七主星,分為貪狼,巨門,文曲,祿存,廉貞,武曲和破軍七星,其中貪狼、武曲、破軍長於攻,巨門、文曲、祿存長於守,而廉貞則長於困,蒙生將其理解為控製技能,惹來元道士大笑。長於攻的星耀之中,貪狼擅長遠攻,變化多端,攻其不備;武曲可變化為手中武器,長於近戰;破軍攻擊範圍龐大,摧枯拉朽,用於打開局麵。長於守的星耀之中,巨門如高大城樓,護衛身外;文曲變幻自身形象,迷惑他人;祿存則是護住心脈內臟,保人性命。廉貞長於圍困消耗,就是一個所謂的控製技能,但尤為重要。除了這些星耀外,還有一顆不在七星之內,喚作擎羊。這顆星耀術法施行較為簡單,也不受體內聚氣限製。但卻凶性較盛,是一個壓箱底的殺手。主要在於這顆星耀術法一旦使用,它便要自損一百,殺敵一千!在介紹完所有星耀的特性後,元道人特意告誡蒙生,擎羊之術不到萬不得已,九死一生的境地時,絕不可使用。這第一節課,元道人為蒙生傳授了祿存與巨門這兩門長於守的功法,因為元道人說,要想揍人,自己必須要先抗揍。傳授完成後,蒙生緩緩運行巨門,身前出現了一道散發著黑色光芒的薄薄屏障,元道人隻是輕輕曲指一彈,這道屏障便分崩離析,蒙生頓時有些眩暈感。他笑道:“你還未練罡步吸取星光為氣,現在施法當然會很脆弱,待你吸取星光到一定程度之後,自然會大不一樣。而且,我傳授給你這套法術有一個特點,就是越用越強。”蒙生點了點頭,又運起祿存,在元道人指點之下,蒙生五臟六腑感覺到了一股清涼的生氣。“祿存修成之後,會在你的體內結出一個屏障,減少你受擊時五臟六腑所承受的力度。”在來回運行了這兩門功法幾遍之後,元道人便讓蒙生休息。他扇著一把金色扇子說道:“好了,你也到該醒過來的時候了。明日開始,白天你便要讀書學習,鍛煉身體。夜晚踏完罡步之後,我們就再次開課,為師要在此處指導你練那些個術法。”元道人說完,拍了拍蒙生的肩膀,“小子,好好學,會有出息的!”蒙生縮著肩膀笑了笑,正打算說點什,周圍的一切就像電影放映結束時一般,驟然往正中一縮,化為一個極小的圓點,就此消失不見。隨後蒙生耳邊傳來了一陣音樂聲,有個低沉的男人用煙嗓唱著什,他安靜下來仔細地聽,突然感覺有些不對,這不是自己的手機鈴聲嗎?蒙生從床上醒來,伸手抓起手機一看,屏幕上兩個大字不斷地晃動著:鎮山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