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穆向晴回了公司,穆飛宇比她更早到,但她沒去找他。
特助來到董事長辦公室,穆向晴在那,“晴小姐,你找我。”
“業務部一組所有人叫上來。”
“是。”
“還有他們所有人的資料先拿進來。”
不到兩分鐘業務部一組連帶業務部經理在內十人,都站在穆向晴麵前。
個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完全不知道被叫上來做什麼,尤其是現在這種敏感時刻。
穆向晴靠坐在沙發上,雙手隨意放在膝蓋上,安靜環視他們。
辦公室氣氛壓抑,窗戶吹進來的寒風更讓他們止不住從心底打了個寒顫,備受煎熬。
在他們實在受不了的時候,穆向晴終於開口了,“知道我叫你們來是為何嗎?”
業務部經理不得不抬頭,視線也隻抬到看穆向晴的臉,那雙清冷眼眸不敢對視,“晴小姐,我們真的隻是按照總裁的指示做事,和北安的合作案我們也不清楚。”
穆向晴的視線再次環視他們,不放過每個人任何一絲情緒變化,“我沒說是因為這件事。”
業務部經理感覺麵對穆向晴比麵對穆董奇難多了,背脊冷汗直冒,要不是覺得太丟臉,他肯定抬手擦汗,汗水順著鬢角滑落,聲線儘量控製不抖,“那是因為何事?”
穆向晴淡淡開口,“我想問問你們對穆氏有什麼意見?”
業務部經理聞更惶恐了,焦急詢問,“晴小姐,您如此問是為何?”
穆向晴視線越過業務部經理看向他後麵那個約三十五歲左右,低著頭的男子,“你先說。”
業務部經理以為是問他,他微顫抬頭,到嘴的話噎住,發現穆向晴的視線不是看他,他轉頭,催促道,“老張,晴小姐問你,快回話。”
被叫的老張緩緩抬頭,很平靜道,“晴小姐,我對穆氏沒有任何意見。”
穆向晴瑩潤的嘴唇微勾,“張安洪,荊市本地人,荊市大學本科畢業,一畢業就入職穆氏,做了幾個部門,到現在也有十一年了,可你的職位卻隻是業務部主管。”
張安洪垂兩側的手不自覺地緊緊,麵無表情,眼無變化。
“你對你現在的職位有意見嗎?”穆向晴清冷的眸子緊緊盯著他。
本來張安洪還是很平靜,但這個問題還是觸動他心底最不想麵對的一角,眉頭皺了一下就恢複原狀,如果穆向晴一直盯著她,恐怕也會錯過。
“回答我的問題。”穆向晴聲線壓低,多了一絲威嚴。
讓本就壓抑的氣氛多了窒息感。
其他人本來把頭抬起來,見狀立馬放低,降低存在感。
張安洪暗暗深呼吸幾次才微微抬來看一眼穆向晴,也是僅僅一眼就收回,還是那句話,“晴小姐,我沒有任何意見,我接受公司對我的任何安排。”
穆向晴撇嘴,“上個星期三,你和恒裕公司副總見麵說了什麼?”
這話一出,張安洪再也無法平靜,雙手握拳,眉頭輕蹙,眼底閃過慌亂,把眼睫垂下,擋住慌亂,立馬解釋,“我和他是校友,隻是簡單的見麵聊天。”
“哦,那上一個星期五的聚餐也是簡單見見麵聊聊天嗎?”穆向晴語氣逐漸冷冽,“五十萬的轉賬是什麼意思?”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震驚抬起,落在張安洪的身上,完全沒想到老好人的張安洪會出賣公司。
張安洪倒是沒想到穆向晴查到。
穆向晴把眾人震驚的神色看在眼底,“沒想到的事還有很多,我們一個個慢慢來。”
穆向晴昨晚回家後無聊,把整個穆氏所有人都查了一遍。
她是不打算查這次合作事件,但通過這次事件,查查公司有沒有害蟲,沒想到還真的查到不少。
有幾個人的臉色變了變,把頭埋的更低,暗暗想對策,更在想自己做的事是不是被穆向晴查出來了。
“張安洪,隻有你把理由說到能說服我,我就不追究。”穆向晴伸手把咖啡端起來,淺淺抿了一口,又輕輕放下。
張安洪的後背已經被冷汗都沾濕了,雙腳是忍不住發顫,隻是沒人留意到。
穆向晴是唯一一個看到的,“我不是惡魔,怕什麼呀?”
淡淡的話語卻讓張安洪感受最濃烈的壓迫感,他也不知道為何,他就是害怕穆向晴,儘管她年紀輕輕,還長得很好看,可畏懼就是有,還很濃烈,實在是受不了。
張安洪猛地上前兩步,平靜的麵容出現裂縫,“晴小姐,對不起,我是一時鬼迷心竅出賣了公司,把這次合作方案告訴了恒裕公司,可也沒給公司造成損失,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上有老下有小。”
穆向晴笑了,但笑意沒有到達明亮大眼,“這是什麼歪理?做了壞事,沒達到效果不等於無罪,恒裕公司沒找你退錢嗎?”
這些話穆向晴說的很直接,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卻更讓張安洪感到觸動到心靈的最濃害怕,而且他也沒話反駁。
穆向晴又開口,“你是對穆氏有意見,很不滿你做了這麼久,資曆如此深的員工還隻是一個小小的主管,那你怎麼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公司從不養閒人和無用之人,你能待到現在,坐上部門主管還是我外公看在你有苦勞的麵上,你沒有好好珍惜。”
工作上任何錯誤她都可以原諒,再給一次機會,但背叛絕對沒有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