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你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你也永遠猜不到他的底線在什麽地方。就比如現在,他竟然欣然接受了夭夭的建議。
可就算他同意,夭夭也不可能真讓他穿小裙子的,好吧?
她和太宰現在是一路,他穿得要是像個變態,夭夭也不會覺得自己臉上有光。
夭夭借著隨身包的掩護,取出一套比較中性化的衣服,放到和藹大叔手中,語氣誠懇地說道。
“麻煩你帶他去房間換衣服吧,我先帶著中島敦去醫務室包紮一下傷口。如果遇到搞不定的事,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麻煩完別人,夭夭再次警告太宰,別鬨得太過分,否則,她打電話的時候一準會告狀。
太宰擺擺手,濕漉漉的衣服讓他打了個冷戰。
“一會見,一會見。”
他抱著胳膊,率先拉著和藹大叔離開了。
雖然現在是夏天,渾身濕透,站在走廊了吹一下風,感覺還是挺冷的。夭夭對此感受並不深,誰讓她是隻吸血鬼來著。
“我們也走吧,醫務室在哪裏?我先帶你去包紮一下傷口。”夭夭微彎著腰,溫聲細語地問道。
中島敦僵硬地點點頭,他剛剛都看傻了,這位姐姐好像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她那麽強,應該不會害怕院長吧?
也許……也許,他真的等到了來救贖他的光。
中島敦站在二樓走廊中間,一道門前,有點躊躇不安。
“我的傷不算什麽,就不用來這裏了吧。我……我覺得隻要睡一覺,我就能完全恢複了。”瘦弱的男孩一臉乞求地看著夭夭,他似乎很排斥這間醫務室,這裏有什麽讓他恐懼的東西嗎?
夭夭沒有允許中島敦退縮,她大概能猜到他在擔心什麽,可那完全沒有必要。隻不過包紮一下傷口,她也在這裏,沒有人能傷害到他的。
“放心吧,我在在裏呢,一切都會很安全。”夭夭拍拍中島敦的肩膀,鼓勵地說道。
“可是裏麵是裏麵是院長。”說到這個詞時,夭夭看到他的臉都白了,身體也像篩糠一樣打著哆嗦。
夭夭的眉頭幾乎要擰到了一起,她握了握拳頭,覺得有必要給那位鍋蓋頭院長上一課,或者,趁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給他套個麻袋,讓這個小朋友出出氣?!
正當夭夭亂七八糟亂想一通的時候,醫務室的門從裏麵打開了,開門正是她想套麻袋的院長本人。
“你喜歡什麽顏色的麻袋?”夭夭盯著人家院長的腦袋,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鍋蓋頭院長手扶在門把手上,一臉疑惑地看著夭夭,隨後他的視線落到了中島敦的身上,似乎是在看他懷裏的小黑貓。
夭夭趕緊換回友好的表情,跟對方打招呼。
“我帶這孩子來看看傷口,可以進去嗎?”
夭夭話說得客氣,動作就沒那麽和善了。她根本沒在意院長怎麽說,直接拉著中島敦進了房間。
裏麵布置地很簡陋,除了一張檢查病人用的床外,就隻有一套辦公桌,上麵放著一些文件,還有一個很細的針筒。辦公桌後麵是一排放著瓶瓶罐罐藥品的架子。
這比夭夭見過的最簡陋的小診所還要寒磣得多。
夭夭站在辦工桌前,掃了一眼架子上的藥,隻看到了碘伏,連雙氧水都沒有,這要怎麽處理傷口?
鍋蓋頭緊跟著走進來,並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