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走出禁閉室,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開始給福澤先生打電話,她心裏惴惴,有點擔心福澤會覺得她多管閒事。
太宰倚著門框,神情愉悅地看向中島敦。
那孩子一臉小心翼翼,像個誤入獵人陷阱的小白兔,似乎對著夭夭的幫助充滿了感激,實則不然。他警惕地很,對任何人,包括夭夭,都充滿了戒備。
也或許是,經曆了太多,他已經不敢再抱希望?
正如太宰所想,中島敦對夭夭的到來,並沒抱多少希望。從他開始在這個地方生活,他遇到太多次這種情況。
總有些人懷著溫柔的心情,給他一兩天的溫暖希望,然後從此消失無蹤。
這一個,估計也是一樣。
中島敦垂下頭,瘦得跟雞爪子差不多的手指輕輕點在小黑貓的頭頂上,不過他還是希望這位姐姐能把小黑帶走,留在孤兒院,它遲早會餓死。
另一邊,福澤先生的電話卻總是撥不通,或者剛撥通又因為信號不好斷掉。
夭夭抬頭看看天空,烏雲密布,雲間隱隱傳來轟隆隆的雷鳴聲。難不成是天氣原因,才使得信號這麽不好的?
或者說這是台風要來的預兆?!
電話打不出去,夭夭索性收起手機,走回禁閉室。她沒進去,站在門口同太宰說話,她要打聽下這家夥的年齡,說不定他成年了呢。
“我剛過完19歲生日,沒辦法幫你哦。”太宰遺憾地說道,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退一步說,就算他的年齡到了,他也不一定會願意收養這麽大一個孩子。
夭夭白了他一眼,不管最後誰來當監護人,她現在先把他帶出去吧,他身上的傷也是時候包紮一下。
可惜她身上沒帶治療外傷的東西。
“吃飽了嗎?吃飽了咱們就先出去,我去找鍋蓋頭問問,看能不能把你帶走。”
中島敦有點懵,這位姐姐的話他聽清楚了,可是沒有聽明白。什麽叫把他帶走?還有鍋蓋頭是誰?
難道他可以離開這個孤兒院了嗎?
這是他能夢到的好事嗎?他一定是理解錯了吧?也許她隻是要把他從這裏帶出去,並不是要帶離這個噩夢。
但即使這樣,也是讓他開心的事。
“謝謝姐姐,我能幫你做點什麽嗎?什麽都行,我都會做。”
中島敦站起來,他個子有些矮,頭頂才隻到夭夭的下巴,站起來時搖搖晃晃,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他眼巴巴地看著夭夭,很焦急。
夭夭上下打量了他一會,瞧他現在這種虛弱的樣子,她能讓他做什麽?
還是先養好身體再說吧。
夭夭正要拒絕,忽然想到芥川,這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卻給她一種相似的感覺。
也許直接拒絕並不是一件好事。
夭夭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而開口說道:“我不太會照顧貓咪,你能先幫我照顧著嗎?這對去很重要。”
中島敦的眼中像是炸開了一輪煙花,這讓他整個人都生動了起來,他連連點頭,發誓一定會照顧好小黑。
嗯,小黑是小貓咪新得的名字,據說它的媽媽名字叫大黑。真是一個非常有傳承意義的名字。
夭夭解開中島敦腳上的鐐銬,攙扶著他向外走。天空突然一道炸雷,瓢潑大雨不要命的澆下來。要不是夭夭的速度夠快,這兩人一貓就得被澆成落湯雞。
太宰靠在走廊裏拍手叫好。
“真不愧是你,速度這麽快。實力是不是已經恢複了?”
夭夭把驚魂未定的中島敦放到地上,這孩子是真的很瘦,掂起來輕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