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剛說完,國木田眉頭立刻擰了起來,他臉色顯而易見的黑了不隻兩三個度。
夭夭多看了他兩眼,猜測這應該是一個沒受過生活太多摧殘的人。他熱愛著生命,也尊重著生命,所以看不慣後悔藥這種費命的藥。
這也沒什麽不好,反正她一不強買強賣,二也不賣給他,沒什麽好爭辯的。
可實際上,這世界上有很多比死還要痛苦的事情,隻是一般人沒經曆過,不了解罷了。
若這個世界上真有後悔藥,有的是人買。
“弟弟,你是不是傻呀,拿別人的壽命當然是為了填補我自己的呀。實不相瞞,我再找不到有緣人給我續命,我隻有四天好活了!你要眼睜看著我死嗎?”
國木田被問得語結,他垂著眼睛看向手裏的本子,忽又抬頭。
“即使你壽命剩下不多,也不該拿別人的來補充。這不合理!世間真要變得這樣,豈不是要亂套了。”
“弟弟,你最喜歡的人,或者最尊敬的人是誰?”夭夭忽然問了一個話外題。
國木田被夭夭這個‘弟弟’的稱呼叫得有點發麻,等他回過神來已經回答了夭夭的問題。
“師傅,我最尊敬的人是師傅福澤先生。”
夭夭挑挑眉,沒想到那位美大叔還有這麽一位徒弟在呀。她臉上揚起一抹真誠的笑,雙手捧著臉,開口說的話卻讓人心涼了半截。
“我打個比方,你別介意呀。如果在某件事情中,福澤先生因為保護你們被殺,你會不會非常的難過?非常想要回到過去改變你師傅必死的結局?”
國木田啞口無言,他無法想像那種事情會發生。心裏越是拒絕這種想法,腦部負責聯想的神經就越是活躍。他甚至能夠看到那時的自己,頹廢地紅著眼睛,一心隻想著複仇。
什麽計劃,什麽理想都會被拋於腦後吧?!
夭夭的話說到這裏還沒完,她雖不喜歡看到別人痛苦,路上遇到阻礙她前進的人,她也會清理掉的。
“我有後悔藥,可以幫你改變這個結局,把你的師傅救活,那你願不願意用你十年的壽命來換這個藥呢?這樣的話,我的藥還邪性嗎?!”
四周一片冷寂,誰也沒說話,好像都沉浸在夭夭描繪的場景中,唯獨亂步一臉不讚同的看著自己。
夭夭眨眨眼睛,她的話難道不對嗎?!況且這也隻是個比方而已呀,對方那是什麽眼神呀?!
“武器本沒有錯,看人怎麽使用,從這點來說,你的話很對。但是!”亂步站了起來,咚咚地走到夭夭身前,用手輕輕拍了夭夭腦袋一下。
“但是,你這樣欺負國木田就不對了!懂了嗎?不能拿福澤大叔開玩笑!”
夭夭摸摸自己的頭,沒有疼痛的感覺,亂步拍得很輕。但他這種教育小孩子的語氣是怎麽回事?怎麽感覺自己成了不懂事的小朋友?她不就打了個比方嗎?!
“那……對不起,我不該用福澤先生打比方,我還是很尊敬他的。”夭夭知錯能改,能屈能伸!
“知錯能改就好,好啦,好啦,不疼啦。”說完這句話,亂步彎著腰,伸手摸摸夭夭的腦袋,眯著眼睛像在哄小孩。
就在這時,夭夭聽到他小聲的說道:“泉鏡花是不是你的有緣人?那還是個孩子,你還是再找其他人吧。”
夭夭睜大眼睛看著亂步,這家夥想乾嘛?把小鏡花藏起來嗎?亂步先生的報複心其實這麽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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