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看了金屬片一眼,實在太困,也沒功夫看,隨口回了一句。
“先睡吧,醒了再看。”
雪糕見夭夭閉上眼睛,就趴在夭夭身邊,離飛坦遠遠的,感覺安全了,才閉上眼睛。
這一睡就是四五個小時。
一覺醒來,夭夭覺得神清氣爽,偏過頭看見飛坦還在睡,他蒼白的臉上有點潮紅。
夭夭伸手放在他額頭上,手被燙得抖了一下。
“天呀,怎麽這麽熱?不會燒傻了吧?”
夭夭趕緊翻找她帶的藥,從裏麵拿出一盒退燒藥,扣出兩粒,直接塞到飛坦嘴裏。
喂完藥,夭夭揭開棺材蓋,想去給飛坦弄點水喝。
發燒的時候,必須想辦法讓他多喝水,好降溫。
棺材蓋一掀開,夭夭就聽到嗡嗡的聲音響起,蚊子軍團還沒有撤退。
夭夭也不管它們,反正這些東西也不敢來咬她。
夭夭取出過濾器,手腳麻利取水過濾,然後喂給飛坦。
飛坦被高燒燒得有些迷糊,感覺嗓子像是著了火一樣,難受的要命。
他舔舔乾涸的嘴唇,好想喝水,哪怕一點點就可以。
可是他發現,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發出聲音。
就在這時,忽然一股甘甜的細流滑過喉嚨,澆滅了嗓子裏的火。
他貪婪地喝了一口,接著又是一口,總覺著嘴裏還發乾,喉嚨還在著火,想要喝更多的水。
“不行,一次不能喝太多水。”夭夭喂水的動作一停,把手裏的杯子挪到一邊。
水是生命之源,多喝點水當然是好的,但過量了也會害人,夭夭可不能辦這種蠢事。
飛坦掙紮著睜開眼睛,怒氣衝衝地看著夭夭。
“水,給我!”
一聽飛坦這種頤指氣使的口氣,夭夭就氣不打一處來。
後來再想想,飛坦這是病著呢,她不能跟個病人計較。
“你喝的水沒有一升,也差不多了,現在隻能喝口水在嘴裏含著。”
夭夭倒也沒慣著飛坦,說給他喝一口,就真的隻給他喝了一口。
飛坦半張著嘴,被夭夭氣得眼睛都得跟嘴唇一樣紅了。
“喝太多水,對你身體不好。等過會咱再喝好不好?”夭夭拿出哄她媽的耐心來哄飛坦。
飛坦用一邊胳膊支撐起來的身體,頹然躺倒,賭氣一樣把頭偏到一邊,不再去看夭夭。
這個臭丫頭,一定是故意的。
等他身體好了,一定讓她好看!
夭夭瞪了一眼飛坦,這是耍上小脾氣了。
忽然想到她還有一些糖果放在帽子裏,夭夭取出來,剝開糖果外皮,把糖塊硬塞到飛坦嘴裏。
“我一發燒,嘴裏就發苦,吃個糖塊就好點,你也吃一塊。”
飛坦原先緊閉著嘴巴,在聽到夭夭談起她以前的生活時,微微張了一下,糖塊就不請而入。
帶有淡淡薄荷味的糖塊入口,有著絲絲的涼意,不是太甜,卻恰好能中合口中的苦味。
糖原來是這種味道嗎?
飛坦不置可否地又閉上了眼睛,隻不過這一次,他睡得比之前舒服了很多,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飛坦吃完藥,又昏昏沉沉睡過去,這時天也漸漸亮起來,薄霧升起,蚊子大軍開始嗡嗡地飛遠。
夭夭把雪糕從棺材裏撈出來,拍拍它的頭,將它從美夢中叫醒。
“起來乾活。”
雪糕睜開眼睛,扇了兩下翅膀,身體歪歪斜斜像是隨時都會摔倒似的,樣子看起來比平時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