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紈絝,隻有他知道。
就算是皇帝都不知道。
心下湧現不同的感覺,淺色的眼瞳暗了下去,像是被底下翻湧上來的東西給擾了清明。
晌午的日頭並不熱烈,駐紮已經完畢了,準備開始狩獵。
趙忻也來了,執意上馬,說是也要活動一下。
皇帝應允了,但身邊時刻跟著侍衛,以防他有什麼不適,出了問題。
趙忻騎著棗紅色的馬匹,站在謝聞鄞身旁,冷峻的臉上竟然帶起了一絲笑意,意外的令人矚目,就連旁邊的人都看了過去。
趙忻很快收斂,轉眸和謝聞鄞說道:“聽聞謝世子和老四相談甚歡,不知下次本皇子是否有榮幸也和你聊一會?”
“畢竟我身體不好,沒有能像老四那般去外麵看過——咳咳……”說著忍不住的咳了兩聲。
謝聞鄞騎著踏雪,沒有一絲雜色的大馬看了一眼身邊馬匹,噴了一口氣。似乎是在不屑那匹馬和馬上的人一般。
抬手摸了摸踏雪的鬃毛,安撫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回應趙忻,“鄞隻和四皇子說些北境的景物,三皇子要是感興趣,也可以和四皇子相談。”
變相的拒絕之後,說完笑著拱拱手,拍拍踏雪的脖子,先行向林子去了。
太子也騎著馬,路過趙忻,擔憂的問一聲:“三皇兄,你注意些身子。”
趙忻眼中淺淡:“多謝太子關心。”
馬匹在森林裡穿行,冬日的林子凋敗,地上都是積雪,白的有些晃眼。更何況放出來的動物都是不畏寒的,還有的毛發和雪同色,加劇了狩獵的難度。
“主子,這次可要動手?”身旁跟著的侍衛撿起一根不知是誰射偏了留下來的箭,低低的問了一句。
“勿要輕舉妄動。”趙忻神色冷峻,沒了一副快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他在人的麵前身體孱弱,但不是殘廢,這次冬獵跟上來,不過是為了和一些人接觸。
例如王星辰,以及個彆世家的少爺。
他們背後都是趙忻的支持者。
說著一隻白色的狐狸探頭看了一下,趙忻眼睛一眯,抬起手,弓弦拉滿,一隻利箭飛射而去。
豔紅的顏色灑落在雪地上,像是紅梅落雪,有些異常的美感。
侍衛上去撿起獵物,很快一陣馬蹄聲傳來,正向著他們靠近,踏過雪地的聲音為有些悶。
“怎麼快就獵到獵物了,三皇子要不要送給我啊?”來人笑著說。
趙忻看去,果不其然就是王星辰,隨後又來了幾個人,若是有其他人在場,便能發現這其中的人,在上京也是出了名的人兒。
不過他們的出名和那些紈絝的出名可不一樣,而是靠才學聞名的。
“兩個月後,你們準備好。”趙忻隻給了一句話。
王星辰皺眉思索一下,隨後點頭表示知道了。
感覺帶一物丟過來,他伸手接住,是那隻死透了的白狐。
“明光,三皇子什麼意思?”一個人看著趙忻離開,出聲問王星辰。
他們都是家裡人要求和三皇子搞好關係的,但也不是蠢,初初一想就知道什麼原因。
曆來都有奪嫡一說,畢竟那個位置多少人窺覷著呢。
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誰給的利益大,就跟著他走,這不過是正常現象。
“可能有大動作,我們準備好便是,等著拿好處就可以,其他為什麼要糾結那麼多呢?”王星辰溫和的問他。
幾人看看你我,隨後駕馬分開。
謝聞鄞已經掛著兩隻獵物了,慢悠悠的騎在馬上,手裡的弓轉了一個圈,耳廓稍稍一動,聽見有些耳熟的聲音。
讓踏雪放緩腳步,慢慢的靠過去。
很快一個人影出現在視線內。
正是他從長公主帳篷裡出來時,說話兩人中的一個。
謝聞鄞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