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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課那天剛好是周四,以至於方頡再去上課已經是下周的周一了。上課之前還被唐易叫到辦公室聊了會天,大概意思就是先專心準備高考,好好和同學相處,有什麼事先報告老師,不要衝動之類的。
大概他們那四個都被叫去過了。方頡回到教室的時候剛好徐航被叫出去。至於譚卓,已經安安分分的坐到了位置上,見到方頡進來,隻是飛快地瞟了一眼,隨即收回了目光。
方頡回教室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偷偷看他,等坐回自己位置,前麵的蔣欣馨才轉過頭小心的問了一句:“沒事吧?”
方頡搖搖頭:“沒事。”
其實就算唐易不說,方頡也懶得搭理他們了。高考倒計時掛在後黑板上,每天撕掉一頁。像高懸在他們頭上的掛鐘,滴答滴答擺動著,提醒他們時間的飛速流逝。
就連元旦那天,學校都隻放了一天假。
方頡倒是不在意假期長短,隻要能有點和江知津待在一塊兒的時間就行。至於待在一塊兒乾嘛,他都沒想過。
吃飯、聊天、打遊戲、或者什麼都不乾地躺在一塊兒…都行。
但躺著是不可能躺著的,元旦那天江知津替湯圓約了做絕育。
湯圓剛滿六個多月,他微信上問了醫生,這個月份做絕育風險最小,也最合適。剛好那天方頡放假,兩個人一起帶著貓去醫院。
一大早湯圓被帶出了門,整隻貓趴在太空艙裡,還在悠然自得地甩尾巴,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遭遇什麼。方頡在車上伸手去逗了它一下,還被它一爪子不耐煩的拍開了。
“脾氣還挺大。”方頡收回手,“待會兒你就變太監了。”
“還有沒有點當哥哥的覺悟了。”江知津開著車道,“彆欺負你弟。”
方頡看了他一眼,又把湯圓抱起來了一點,麵衝著江知津。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爸要把你變成太監,記住這張臉,然後要抓人撓人什麼的都衝他來。”
“真陰險啊。”江知津邊聽邊樂,“那壞人都我做了,你待會兒要和它演一演生離死彆嗎?”
“什麼生離死彆?”
“我看彆人都說,貓絕育的時候主人得裝作特彆不舍,不得已分開,最好能當著貓的麵哭一哭。這樣它才覺得你是被迫的。”
“……真的假的?”方頡笑著低頭看了眼湯圓,“我覺得咱家這隻貓智商不夠,估計看不懂這麼複雜的套路。”
到最後絕育的時候方頡也沒演戲,主要讓他對著一隻貓飆演技難度真的挺大的。他和江知津站在手術室門口看著湯圓被抱了進去,還對著貓貓揮了揮手告彆,一個爸爸一個哥哥都表現得十分沒有人性。
手術做得非常快,等出來的時候湯圓的麻藥明顯還沒過,帶著伊麗莎白圈,眼睛半眯半睜,兩顆尖牙露在外麵,看起來呆呆傻傻的。這下方頡確實有點心疼了,輕輕摸了摸它腦袋,轉頭問做手術的醫生。
“它這樣沒事吧?”
還是撿到湯圓時做檢查的那家店,約的也是同一個醫生。對方笑了笑,答:“麻醉過了就沒事兒了。記得頭三天每天喂藥,早晚各一次,前一個星期要每天一次給傷口消炎,一定要注意看有沒有發炎,最好每天拍張傷口照片給我——”
她轉頭看向江知津,“有問題的話把它帶過來。”
江知津等她說完,點了點頭,答:“知道了,謝謝白醫生。”
“客氣。”對方笑著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兄弟倆都挺有愛心的。”
方頡聞言先轉頭看了江知津一眼。江知津笑了笑,沒反駁。
等湯圓麻藥醒了,又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方頡和江知津才把它帶回家。回到車上湯圓也挺蔫,方頡摸了它兩下也沒什麼反應,更彆說像剛才那樣氣勢洶洶的打人了。
“真可憐啊,新年第一天就承受了這麼多不了承受之重。”江知津抽空往副駕駛上看了一眼。“回去給它吃點好的。”
方頡笑著轉頭看了他一眼,問:“吃什麼?”
“你問貓還是問我倆呢。”江知津答,“貓的話給它吃個罐頭,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