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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頡仿佛條件反射,“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還不小心撞到了茶幾,把旁邊的湯圓嚇了一跳。方頡沒空管它了,幾步跨到江知津旁邊,下意識想要去拿信。江知津輕輕“嘖”了一聲,仰頭看著方頡。
對上江知津似笑非笑的眼神,方頡去拿信的手一停。
“這個……我能解釋。”方頡收回手,歎了口氣。
“哦。”江知津笑了一下,麵上倒是看不出來生氣與否,對著旁邊的位置抬頭示意。“坐這兒解釋。”
方頡坐到江知津旁邊,江知津看了眼手裡的信,粗略一數,一共五封。他笑了笑,沒再看,把信原樣放回了方頡的書包裡,又轉頭去看方頡。
“解釋解釋吧,方頡同學。”
“就是平安夜那天,有人趁我不在把信放在我桌子裡來著,我不知道誰送的,當場丟了又覺得不太好,那天又急著走……我就帶回來了。”
方頡解釋完,又補了一句“真的。”
“沒說你說謊。”江知津一挑眉,快樂死了,覺得逗方頡簡直有意思得不行。
方頡看了他一眼:“你……”
說了一個字,方頡就忍不住笑了一下,停了一下才接下去:“你是不是吃醋了?”
江知津先是愣了愣,隨即又有點想笑。
方頡這種長得好看又有點酷的學霸,在學校裡沒人喜歡才不正常,江知津倒不至於和一群十七八歲的孩子吃醋,就是覺得看方頡緊張兮兮地解釋還挺有意思的。但此刻他看著方頡有點緊張又有點高興的樣子,笑著往沙發上一仰。
“是啊,酸死了都,過一會兒就能聞到味了。”
方頡沒說話,轉頭對著空氣樂了一下。
“不過還挺有意思的,我還以為隻有我們那個年代早戀才寫情書呢。”江知津笑笑,又感歎了一句“年輕真好啊。”
說得自己好像已經七老八十了一樣。方頡看了江知津一眼,忽然問:“那你以前談戀愛……寫過情書嗎?”
江知津轉頭看了一眼方頡,對方正定定地看著自己,表情很專注。
“不是,吃醋也得講先來後到吧。”江知津快被逗笑了,曲起手指在方頡額頭上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現在是我審你,老實點。”
方頡忍不住笑了,他身體一鬆,和江知津一樣臥在沙發裡,頭靠著背後的沙發靠枕。
“我沒吃醋,我就是好奇……好吧,是有一點。”
方頡看著笑得躺倒在沙發上江知津,覺得自己耳朵有點熱。
“就一點,主要還是好奇……嘖,彆笑了,到底寫沒寫過啊。”
“真凶啊酷哥。”江知津樂了半天,含著笑意開口:“沒寫過。”
“我們成年人談戀愛不寫情書。”
哇塞,成年人真了不起啊。
可是我也成年了,看不起誰呢?
方頡轉頭看著江知津,問道:“那成年人談戀愛都……”
這個時候是黃昏,夕陽的光線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裡,是淺淺的金色。剛好有一縷落在了江知津的身上、側臉上。他穿著淺米色的針織毛衣,陽光裡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乾淨。睫毛被淺金色的光照得毛茸茸的。
方頡嗓子突然有點緊,猛地失語了幾秒,隔了一會兒才接道:“……乾嘛啊?”
江知津看了方頡幾秒沒說話,然後微微一勾嘴角,笑了。
方頡猛地壓過來的時候速度還挺快,就算江知津有所準備還是嚇了一跳。他下意識扶住了對方的腰,怕他一個不注意從沙發上滾下去。
“哎——”江知津忍不住笑了,“屬狗的吧你。”
這語氣跟逗小孩兒似的,方頡皺了下眉,俯身在江知津耳邊輕輕說了句“閉嘴,彆笑。”
真牛逼啊方小頡,敢對我說閉嘴了——
這句話隻存在於江知津腦子裡,還沒來得及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