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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晚上挺忙,江知津那天回來得挺晚,一覺睡到了中午,方頡早上自己出去買了早點,又自己複習了一個上午,直到臥室門被江知津敲響。
方頡扔下筆打開門,江知津看起來剛洗完澡換好衣服,方頡還能聞到衣領間淡淡的沐浴露草木香氣。江知津低著頭發完一條消息,才抬起頭看著方頡。
“準備一下,走了。”
“去哪兒?”方頡問。
“山裡。”江知看了眼穿了件單毛衣的方頡。“穿件厚點的衣服。”
方頡猶豫了一下,隨手拿了一件灰白的夾克羽絨服,一邊往身上套,一邊跟著江知津往外走。
昨晚下了一夜的小雪,今天倒是挺晴朗,天很藍,幾乎沒有雲。江知津說的“山上”,是指城外的一座山。不算高,因為風景好被紹江市當成了文旅地開發,有挺多民宿餐廳之類的。
盤山公路兩旁都是積雪,越往上天氣越冷,雪也肉眼可見的厚起來。江知津車開得挺慢,太陽隔著擋風玻璃曬進來的時候很舒服,方頡覺得自己都有點犯困了。
“去山上乾嘛啊?”方頡問。
“參加婚禮。”江知津說。
……方頡聞言扭頭看了他一眼。
仿佛察覺到方頡的眼神,江知津答:“一直給雲七供酒的老板,今天他女兒結婚,說過好幾次讓我帶著家裡人去喝喜酒。”
“……哦。”方頡說。
“我還以為……”
他停了停,沒接著往下說。江知津抽空看了他一眼,露出一點笑意。
“以為什麼?”
“沒什麼。”方頡答。
江知津笑了,隔了一會兒才開口:“晚上的婚宴,時間還早。這上麵有個咖啡店挺有意思的,帶你去看看。”
方頡沒再說話,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在陽光裡笑了笑,心情忽然又變好了。
江知津說的咖啡廳在半山腰,入口是點餐台,再進一扇木門才是咖啡廳。是現在已經很少見紅土牆,屋頂是拱形,上麵鋪了厚厚一層茅草,從外麵看起來像是個圓滾滾的的茅草屋。
方頡跟著江知津走了進去,裡麵天花板也是拱形,全都掛著錯落的白色球燈。除了門窗的位置,四麵牆壁全都堆滿了書,一直抵到天花板。
桌子隻有六七張,都挺矮,剛到方頡小腿。坐的也全都是懶人沙發,人一坐就陷下去那種,挺適合休息。已經有幾個人在裡麵看書或者辦公。
江知津沒停,帶著方頡穿過屋子走到最裡麵的一扇木門前。
那扇門很矮,兩個人還得稍微彎腰才能通過,等出了門,方頡抬起頭,眼前是山嶺重重疊疊的綠色,還摻雜著沒有化去的雪白。
咖啡廳靠近一塊崖壁,從山中伸出去一截。設計師乾脆把它做成了玻璃露台,半圓形的露台頭頂是透明的弧形玻璃,隔開寒冷,又完整的呈現山中的景色。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隻放了兩張和室內差不多的小桌子和懶人沙發。桌子已經臨近露台的邊緣,兩個沙發在靠裡的地方,放在一起,正對著群山疊嶂。
外麵沒有人,江知津和方頡隨便選了一張桌子坐下。
“有意思吧?”江知津笑著問。
“有。”方頡點點頭。
因為在崖壁上,這個露台看起來就像是懸空的,陽光透過玻璃灑下來,不但不冷,反而暖洋洋的挺舒服。
兩個人沒吃午飯。叫了兩杯喝的,又點了些披薩甜點薯條之類的東西,味道比一般的咖啡店店確實好不少。
對於江知津能知道這種地方,方頡還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就你平時那種下樓散個步都費勁的樣子,我還以為你都懶得出門呢。”
“彆說下樓了,我出臥室門都要做心裡建設,行了吧?”江知津樂了半天:“這也是彆人帶我來的。”
方頡喝了一口咖啡。江知津點的應該是是卡布奇諾,挺甜,基本沒什麼咖啡味。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