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禦案上拿起一疊厚厚的書信,扔到了費江的懷裡。
他如凖般的厲眸眯起,像是看進他的靈魂,他的心,立馬讓他無處遁逃。
這時,他沉冷如冰刀的聲音緩緩至上方傳來,「費江,你還敢說你忠心?你養寇自重,剿匪之時剿三留一,從而藉機掌控兵權,費江,你別告訴孤,你與關應天往來的書信都是假的。」
「孤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做的…」
此話一出,滿朝譁然!
群臣更是驚出一身冷汗。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原來,陛下用顧琰剿匪是有用意的;原來陛下早就懷疑費江了,所以一直在偷偷收集他的罪證嗎?
陛下運籌帷幄,計謀深遠啊!
費江垂眸看向手中的罪證,瞳孔劇烈地震動,熟悉的字跡刺痛了他的雙眼,上麵全是他與關應天的累累證據。
撲通
費江大驚失色,心臟猛沉,惶恐地伏地哀饒,「陛下,臣冤枉啊!」
宮昀傲橫眉冷豎,指著跪地不起的費江,怒罵:「顧琰以死換來你的累累罪證,你還敢喊冤枉?這些證據都夠判你死刑了!」
「你與匪寇同流合汙,深負皇恩,你對得起孤對你的信任嗎?」
「陛下,臣沒有!」費江紅著眼,矢口否認。
林重見狀,忙不迭地屈身向前叩拜,辯解道:「陛下…此事,諸多疑點……還請陛下深思,不能偏信讒言!」
宮昀傲的視線冷冷地掃了過來,他目色冷寂迥徹,如利刃般鋒利,一刀便紮入了林重的眼底,「林重,你侮辱皇貴妃在先,現在又敢為罪臣脫罪,孤看你這頭上的烏紗帽是戴夠了。」
「陛下……」林重心下大駭,一雙大眼充滿了驚懼之色。
還不待他磕頭求饒,就見上首的帝王冷厲地質問:「林
重,燕王謀反、逼宮時,你就極力為燕王說項、脫罪,今日你又重蹈覆轍,到底是何居心?今日,你又以下犯上,屢次冒犯孤和皇貴妃,看來,你對孤很不滿啊!」
林重一聽,嚇得渾身冷汗直冒,驚惶失措道:「陛下,微臣並無此意啊,微臣知錯,請陛下寬恕。」
宮昀傲背手而立,將視線緩緩收回,才冷冷地道:「文部郎林重,著即免去文部郎中之職,脫去官帽、官服,轟出大殿。」
林重驚駭過度,伏地哀嚎:「陛下恕罪啊!陛下……」
殿前武士立馬橫刀上殿,毫不留情地摘掉了他的官帽,兩個武士再一扯一拽間,一把就拉下了林重的官服……
卻不想脫掉官服的他,一下就掙脫開,踉蹌著連滾帶爬地來到費江的麵前,他顫抖如篩糠,驚懼地哭喊道:「費將軍,您替下官說句話啊!」
費江見狀,簡直氣結,他自身都難保了,還能為他說話?
此時,費江早已一腦門子的冷汗,心裡更是忐忑驚惶。
「來人,將他拉下去。」宮昀傲冷聲下令。
「是!」殿前武士一把拉起林重,向外拖去。
「皇上恕罪啊!」大殿裡,遠遠傳來林重哭天搶地的狼嚎聲。
群臣惶惶,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拖走,無一人敢上前阻止,讓他得罪誰不好,敢動皇帝的女人,他是真的敢往槍口上撞啊!
活該倒黴看不清形勢,甘做費江的馬前卒。
「孤若不讓京城為之震上一震,孤絕不罷休!」
看著宮昀傲的神色,眾臣忽覺暴風而至,人人都說,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
這一刻他們信了!
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夠與宮昀傲一爭長短,無論是他手中的江山還是他愛著的女人,都不容旁人覬覦指摘。
/130/130620/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