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天子一怒(1 / 2)

梁璟煥直視他心虛的目光,剛正不阿地怒道:「當朝為官,沒有證據也敢在陛下麵前詆毀娘娘清白,你哪來的底氣?還是說,民間議論的是非是你造謠出去的?」

林重被氣得麵色一紅,剛想出聲,就見馬統接著說道:「即便皇貴妃是清白的,可是她私闖大理寺,斬殺朝廷官員,這也是事實,全大理寺的人都是人證。」

站在前排的舒式懷一聽,怒火攻心,他往前一邁,指著馬統,道:「孫法典私下扣了皇貴妃的侍女,而且還對其動用私刑,並且言語衝撞皇貴妃娘娘,娘娘想要回侍女無果,才……」

馬統不屑地一瞥,厲聲搶話:「她是你女兒,你當然幫著說話,即便是孫法典有錯,也不能斬殺朝廷命官,她這是觸犯了王法……」

梁璟煥一張方臉甚是正氣淩然,麵上漸漸泛起一抹厲色,「請問馬中郎,那皇貴妃的侍女到底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要在一個弱女子身上動用重刑?」

說到此處,梁璟煥越發的怒不可遏,「那婢女的腿被活生生敲斷,十根手指頭,指甲全部都被揭了下來……她一個弱女子到底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重罪,要被施以這麼重的酷刑?」

馬統聞言,不為所動,他嗤笑一聲,馬上將話攔了下來,「她隻不過是一個奴婢,梁大人何必這麼較真?」

梁璟煥高聲質問:「奴婢怎麼了?奴婢也是人,而且,她不是一般的奴婢,她是皇貴妃的奴婢,孫法典一沒有證據,二沒有得到陛下的駕帖,他想意欲何為?」

「再者,孫法典無故私扣娘娘婢女,動用重刑,是想屈打成招嗎?」

馬統見形勢有變,腦筋一轉,趕緊轉了話鋒,「不管有多少理由,娘娘殺了朝廷命官是事實,至於娘娘的清白……」

說到此事,他拉長了音,鄙夷地說道:「說不定,娘娘也有抵抗,奈何幽冥府一幫的男人,她豈能招架得住?要怪隻能怪她主子不貞,連累她受了刑…若是…」

若是她能聽話,將舒窈與北冥夜的那些苟且的事全部都招了,還能受這些罪嗎?

最後一句話還未出口,隻聽大殿之上如驚雷之聲轟來,霎時震耳又擊心。

大殿之上,群臣震驚不已,他們一個個循聲望去,隻見馬統轟然倒地,口吐鮮血,滿目恐懼之色。

他遙望著禦座之上,高高在上、沉冷如上神的帝王,不可置信。

禦座上的男人,一雙眼中迸射出了鋒銳的鷹眸之光,凜冽而危險的目光怒視著他,「你算個什麼東西?敢來紮孤的心頭之肉?此番辱罵皇貴妃,你是在質疑孤,還是想犯上作亂?」

這一掌令馬統口吐鮮血,氣息紊亂,想必他胸口的肋骨已經斷了。

宮昀傲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在群臣的臉上一一掃過,但凡被掃中,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關於皇貴妃的謠言,若有人再敢肆意妄言,這就是他的下場,休怪孤不念君臣之情。」

群臣見狀,無不俯首駭然,「陛下息怒!」

宮昀傲俯視朝堂,將冰冷的視線落在了始作俑者的身上,一眼望去,猶似撼天獅子下雲端一般,令人不敢直視,「費將,你可有異議?」

費江思忖片刻,抬眸間,正好對上宮昀傲一張含威不露的臉以及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微臣不敢,微臣隻是……」

不待費江說完,宮昀傲冷硬地打斷了他:「皇貴妃有孤親賜的龍玉佩,見玉佩如孤親臨,有先斬後奏之權,諸位大人,可滿意了?」

龍玉佩?!

陛下竟然將龍玉佩給了舒窈?!

一言激起千層浪,群臣訝異不已,沉默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不震驚陛下對舒窈的信任以及縱

容寵愛。

就在氣氛變得有些壓抑之時,梁璟煥又道:「孫法典身為執法官員其身不正,在沒有駕帖之時,私扣宮女,又對其動用私刑,欲逼其屈打成招,此等行為已經觸犯大擎的律令,而後,他又威脅皇貴妃娘娘,語出不遜,所以娘娘才代行陛下之職,就地處決,以正法典。」

嘩啦

此言一出,費江一黨便是一陣止不住的躁動,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地看向了費江。

費江聞言,滿腔鬱結之氣,他激動地上前,大聲急喚:「陛下,三思啊!您不能太縱容皇貴妃娘娘……那龍玉佩象征著皇室至高無上的權利,怎可交於後宮女人之手?您對她癡情一片,可她卻對您不忠……陛下…」

宮昀傲緩步走在禦階之上,背手而立,半握的拳頭微微撚動著玉扳子,眉宇間陰雲漸上。

「不忠?說起不忠,費卿你可有忠心?」

費江一聽,心下一突,他沒有料到陛下會突然有此一問,他神情微緩,一臉正色:「臣對陛下忠心不二,天地可鑑。」

「是嗎?那孤問一句,你效忠的是孤還是蔚山的關應天?」宮昀傲一雙犀利的鷹眼直直地逼向費江,直看得他心臟猛然一縮。

陛下這是何意?

難道他知道了?

可是,顧琰早就戰死沙場,他不可能得到什麼有利的證據啊?

宮昀傲心寒不已,一雙冷眸犀利地掃向他透著幾絲心虛的臉,這還是那個與他同生共死,浴血奮戰的費江嗎?

費江被這一聲不輕不重卻又震懾無比的質問驚得心中一顫,旋即,他冷靜下來,字字句句鏗鏘有力,「陛下、微臣一心為國,絕無私心。」

宮昀傲冷笑輕哼,這言之鑿鑿又正義凜然的樣子還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