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九十九麵(含800雷加更) “誰稀……(1 / 2)

這樣的出場太過華麗,宴會廳內響起了一陣又一陣尖叫。

至少鈴木園子的聲音在其中很是清晰。

氣氛已經點燃,富麗堂皇的大廳瞬間沸反盈天,而帶來這一切的白衣魔術師卻隻是豎起食指,輕輕放在嘴邊:“噓。”

像是被施加魔力一般,剛才的喧嘩頃刻化為烏有,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靜候著他的下一個動作。

麵對這樣的場麵,基德顯然早已習以為常。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戴著純白手套的雙手隨意向下壓了壓,緊接著,在兩臂抬起交叉的瞬間,指間忽地多出幾個黑色的球狀物。

他的手法令人眼花繚亂,球形物體被擲於地上,遮天蔽日的白色煙霧立刻擋住眾人的視線,而打在他身上的燈光也驟然暗下。

瞳孔適應不同亮度需要時間,但早有準備的基德卻省略了這個步驟,在黑暗與迷霧之中行動。

“啊!”一片驚慌失措的呼喊聲中,隻有鈴木夫人的聲音最為明顯,“歐羅巴!天啊!歐羅巴不見了!基德把我的項鏈偷走了!”

她的話音落下,隨後是不絕於耳的議論聲,從參宴賓客到警方部署,混亂得失了章法,沒有一點秩序。

“什麽?”

“保護好鈴木夫人!”

“快去封鎖場館,任何人不得出入紫羅蘭廳!”

“是!”

“該死,先把燈打開!”

“別催了!”

“別亂跑了,什麽也看不見!”

“基德!基德在這裏!”

奢華的吊燈被重新按亮,過於刺眼的燈光讓柳原月忍不住眯了眯眼,接著看到的是遠處被扔在地上的白色燕尾服。

最後喊話說見到了基德的那位客人也是因為在黑暗中沒能看清,才誤將這堆衣服當作了基德本人。

猛烈喧囂的風將她的長發吹起,驅散了身上的暖意。柳原月望過去,宴會廳南麵的窗戶大敞著,將窗簾卷得飛揚,暗示著怪盜的離開。

柯南已經跑到了窗邊查看,中森警官同樣出現在那裏,手持對講機,正在命令守在酒店外麵的警員:“基德從紫羅蘭廳的南麵窗戶逃走了,這裏是二樓,他不可能用滑翔翼,所有人迅速包圍特蕾西酒店,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等等。”柯南看了眼落著淺淺灰塵的窗戶台麵,指出怪異之處,“今天的風大,台簷都是灰塵,如果是跳窗而逃,怎麽會連腳印都沒有留下?”

況且基德最開始是出現在宴會廳正中,鈴木夫人站在靠東麵的位置,他要怎麽才能在短時間內從鈴木夫人的脖頸上偷到項鏈,再從南麵的窗戶逃走?

無數條路線與可能性依次在他的腦海之中列好,思維的速度快於所有言語,電光火石之間,他得出判斷:“基德還在會場裏!”

中森警官可不是和他相熟的目暮警部,聽到柯南這麽說,隻覺得是小孩子在胡鬨,揮揮手驅趕他道:“你個小鬼懂什麽?你家大人在哪?不要打擾警方辦案!”

“柯南君說的也是有可能的吧?”柳原月走到他們身邊,適時開口,向中森警官勸道,“警官也不希望基德藏在賓客之中,看著您的安排在心裏竊喜吧?如果真的被他用這種伎倆糊弄過去……”

她並沒有說出後半句話,可中森警官已然聽了明白。他並不想讓基德小人得誌,哪怕心中還是不認為基德仍然留在宴會廳裏,他也願意給這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上一層保險。

中森警官關掉對講機,對著留在現場的警員吩咐道:“守住紫羅蘭廳的大門,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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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大廳內亂成一團,鑲了金邊的碗碟與盛了紅酒的高腳杯碎了滿地,每位賓客都不願意在這裏多待,卻又礙於守在門邊的警官而不得不耐下心來。

畢竟是鈴木夫人的珍貴項鏈遺失,哪怕是為了給鈴木財團留下一個好印象,他們也隻能接受警方的盤問。隻是到了搜身這一步,或多或少逾越了在場眾人的底線,認為這已經極大地侵犯了個人**。

“搜身?不是在開玩笑吧?”

“搞什麽啊,我們已經很配合你們了!”

“這麽多警力在這裏,歐羅巴還能被怪盜基德拿走,說到底也是你們這些警官太沒用了吧?”

“就是,我們穿著晚禮裙,哪有地方能藏一條昂貴項鏈啊!”

“你們敢碰我一下,我明天就向你們長官舉報你們!”

“女警官也不行,拒絕搜身是我們的權利,都不許碰我!”

這種事情即便是鈴木夫人出麵也難以解決,況且她才丟了貴重項鏈,情緒正十分低落,交代了幾句項鏈被偷走的經過就不願再與多說什麽了。

她的麵容疲憊,手指摸了摸空空蕩蕩的胸口處,對中森警官說道:“今天是鈴木財團舉辦的宴會,出了這種事,我還要考慮該如何應付媒體。我想先去休息室待一會,追回歐羅巴的事情就拜托警官了。”

“這是自然!”見她沒有當場苛責,中森警官也鬆了一口氣,畢竟項鏈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丟失,因為這種事,他們對挨罵都快要習以為常了。

他客氣地將鈴木夫人請出,又安排了個警員保護她,承諾道:“鈴木夫人您放心,我一定會將歐羅巴拿回來!並且將怪盜基德逮捕歸案!”

鈴木夫人朝他微微頷首:“多謝您了,中森警官。”

鈴木夫人一走,宴會內的社交重擔就落在了鈴木園子的身上,她不得不代表鈴木財團安撫眾位來賓,再勸他們配合警官辦案。

毛利蘭在基德動手前就回到了廳內,這會也一臉愧疚地看向好友:“抱歉園子,我該阻止爸爸喝酒的,不然也不會讓基德把項鏈偷走。”

“這怎麽能怪你呢!”園子大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毛利大叔太貪杯了,下次宴會廳不許放酒了!”

她不太在意寶石遺失的事情,反倒仍在為了基德出場的那一幕而激動不已,臉頰緋紅地感慨道:“蘭,你看到了嗎?基德大人真的好帥啊!”

毛利蘭搖搖頭:“離得太遠了,我沒有看清楚。”

鈴木園子遺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他剛才出場的時候也太帥了吧!他真的像傳說中的一樣,已經四十多歲了嗎?”

“裝模作樣的小偷而已。”在一邊找著線索的柯南見縫插針道。

聽到這句話,鈴木園子的臉拉下來,拎起柯南的後領教訓道:“什麽?你一個小鬼懂什麽?你根本欣賞不了基德大人的風采!”

柯南掙紮了兩下,拍著她的手,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地麵。

他並不怕她,和園子爭辯起來:“我之前就說了那個新一哥哥是基德假扮的,還不是園子姐姐不相信我!”

他自覺占理,正等著對方反思,沒想到鈴木園子根本不關心他所說的內容,而是又陷入了一種陶醉的狀態,稱讚道:“基德大人的易容術真是出神入化啊!我剛才那樣捏他的臉,不知道有沒有弄疼他,我可真是太不應該了。”

喂喂……

把他當成工藤新一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態度啊?

柯南對這位幼馴染感到無語,提醒她道:“他還說你粗魯。”

“怎麽可能?那是基德大人為了扮演那個推理狂才這麽說的!”鈴木園子語調堅定地為基德申辯,“基德大人那麽紳士,讓他學著那個推理狂說出這種話,真是太為難他了!”

她又想到柳原月和扮演成工藤新一的怪盜基德聊了許久,好奇道:“月醬,你覺得基德大人是什麽樣的人?他肯定很溫柔吧!”

柳原月還沒開口,柯南就先一步搶答道:“怎麽可能,他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用,還偷新一哥哥的身份呢!”

“說起來,月醬你是不是發現了不對,其實是在試探基德大人?”鈴木園子想到先前的所見所聞,自覺這番推理簡直完美,“怪不得,我就說嘛,也沒聽說過你和那個推理狂有什麽關係,他成天就知道推理,月醬這麽好,才不能便宜他!”

“新一哥哥哪裏差了!”柯南憤憤不平。

鈴木園子困惑地看向他,幾乎要覺得他是在沒事找事:“你這個小鬼真奇怪,不是你和我說月醬他們不是這個關係?”

“我……我那是……”柯南被她問住,半天說不上來。

柳原月看著他笑了一下,及時接上園子的話,說道:“當時的確覺得不太對,但柯南君說的也沒錯,工藤君是個很優秀的人。在我眼裏,怪盜基德完全不能與他相提並論呢。”

“月醬,你肯定是被那個自大推理狂騙了啊!”鈴木園子震驚於她的說法,致力於要將工藤新一從小到大的黑曆史統統揭露。

柯南在一旁聽得嘴角抽搐,不想理她,轉而觀察起在場的賓客。

按理來說,當怪盜基德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現在場館內的第一時間他就注意到了,之後更是一直盯著對方,那麽基德不可能是在這段時間內有什麽小動作。

可是在後來場館內燈光暗下的時候,即使所有人都被他的浮誇表演吸引了注意力,他又是怎麽做到短時間內不知不覺地從鈴木夫人的脖頸上取走項鏈?

還是說他的手法真的有這麽精湛,半點都不會讓人覺察?

除此之外,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宴會廳內那麽黑,他是怎麽在人群之中捕捉到鈴木夫人,又是怎麽接近對方的?

基德出現之前,鈴木夫人站在哪裏?是廳內東麵嗎,他怎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有什麽線索猛然在腦海之中串起,柯南睜大眼睛,扭頭看向鈴木園子:“園子姐姐,你和朋子阿姨是什麽時候分開的?”

他的語速很快:“之前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招待客人嗎?後來你一個人在沙發那裏把我帶走,為什麽沒有一起?”

“啊……”園子回想了一會,“當時都在宴會廳內走了一圈了,沒什麽人還要見了。媽媽說想去一趟洗手間,後來又給我發消息說讓我去找朋友們,不用跟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