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死者與凶手存在某種衝突,激起了凶手的殺意,於是凶手殺害了她,逐漸仇恨與之相似的一類人,才有了今天的三位死者。”
“蒎烯類藥物也是嗎?”工藤新一很快發現重點,“第一位受害人遇害是因為鬆節油,所以凶手才堅持使用它作為犯罪手法,這也是對他第一次殺人的重現。”
他一定會成為老師最喜歡的學生。
柳原月徹底認可他的過人天賦,交流的欲望也更加強烈:“這是原因之一,另一種原因是他的職業可以輕易拿到這件物品。當然,我傾向於二者皆有,也建議從這個角度去查。”
“如果是油畫家的話,的確有機會與三名受害者相熟。”工藤新一說道,“我會更關注油畫行業的嫌疑人。”
柳原月放下筆:“這幾起案件的作案時間間隔縮短,一方麵是他心中的惡魔無法限製,另一方麵是他迫不及待‘懲罰’這幾個人,說明他的情緒和精神狀態愈發不穩定,甚至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根據他的作案頻率,比較危險的判斷是,他會在短時間內再次作案,甚至是在本周內。”
“最後一點。”她強調道,“如果查到之前的案件與這幾起時間相距較遠,那麽兩個月前一定發生了什麽令凶手無法遏製情緒的大事,導致他又開始作案。”
工藤新一接上她的話:“例如約束者的逝去。第一位受害者令他仇恨,這種仇恨起初與母親的約束勉強平衡,但兩個月前,這種平衡被打破了。”
“工藤君。”柳原月讚歎地望向他,“你真的很厲害。”
被稱讚的少年眼中溢滿好奇,探索欲與求知欲統統寫在臉上,毫不掩飾地問道:“誇我之前,可以告訴我剛才的理論是什麽嗎?”
“犯罪心理畫像——它的名字。”
柳原月看著他,漆黑的瞳孔閃爍著細碎的光,其中滿是對自己所談學科的自傲。
兩人相視一笑。
在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傍晚,在晝夜交錯的逢魔時刻,他們見到了對方心中的那團火。
——焰光熾熱,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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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新的思路與方向,工藤新一將滿桌資料收拾整理好,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柳原。”臨走前,他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柳原月仍坐在地毯上,聞言抬頭看他,不解地眨了眨眼:“嗯?”
工藤新一垂眸,將她眼底的茫然儘收眼底,莫名覺得從她的臉上看出了一絲柔軟可愛,頓了一下,才將從最開始就一直縈繞在心中的問題說出來:“你抽過煙嗎?”
他沒有問“是否抽煙”,而是選擇了過去的時態。
事實上,從與柳原月的相處中,還有曾經握過的那隻手上,他能夠判斷出女生是不抽煙的。
但對上眼前的人,他總覺得自己的推理能力並不足夠,還是要聽她親口說出才能確定。
沒料到會是這個問題,柳原月想了一會。
剛來這裏的時候,因為一切都很陌生,她不太適應。為了找到熟悉的氣味令自己安心,她幾乎試遍了市麵上的薄荷產品,其中也包括剛才提到的薄荷煙。
“的確抽過一次。”她偏了偏頭,回憶道,“但不是我喜歡的味道,所以也隻有那一次。”
說到這裏,柳原月故意用抱怨的語氣問道:“那麽,工藤君打算什麽時候把我的護手霜還給我?”
“啊……”工藤新一險些忘記自己昨晚搶了東西就跑的幼稚舉動,尷尬一笑,果斷道別,“我得趕緊把這些線索告訴目暮警部,就先告辭了!”
隻是等到將他送去玄關處。
少年堅定的話語卻從將要關上的門外傳來。
“我會儘快還給你的。”
“用我能夠做到的最快速度。”
“所以,不要著急,也不要害怕。”
他走得很快,連回複都沒有等待,言行舉止是如出一轍的灑脫乾脆,像來去自如的風一般,隻留下轉瞬即逝的痕跡。
“誰害怕了啊。”
留在原地的柳原月低聲反駁。
她自顧自地想到。
是因為沒有薄荷氣味提神,她才會感到頭昏腦脹,仿佛被室內的暖氣蒸暈了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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