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闌和林媽媽寒暄了一陣子又在林媽媽陪同下順帶看了一回秦嬤嬤。

秦嬤嬤現在就是一個乾巴巴老太太眼窩深陷麵色暗黃渾身也半點力氣。吃喝拉撒幾乎全靠人伺候――

好歹秦嬤嬤還是懂規矩見了沈玉闌掙紮就要爬起來給沈玉闌磕頭口中更是好一籮筐：“老奴多謝大小姐恩賜大小姐心善哪。老奴心裏日夜替大小姐誦經祈福――”說這時候又難言內心惶恐聲音都些誠惶誠恐了。

以往秦嬤嬤可是這樣過。

沈玉闌一麵讓丫頭止住了秦嬤嬤行禮一麵仔細打量了一回末了長歎一聲：“如今嬤嬤這樣竟是不認得了。”

這幾乎一下子就戳進了秦嬤嬤心窩子秦嬤嬤連眼淚都下來了。昔年秦嬤嬤又怎麽會想到會這麽一日？又怎麽會想到竟是要仰仗沈玉闌一點子憐憫和施舍才能活命？

“嬤嬤隻管好好養病。吃藥錢已經交給林媽媽了林媽媽會照拂。”沈玉闌淺笑麵容柔和：“您也是咱們沈家老人了怎麽沈家也不能無情無義不是？”

秦嬤嬤張口卻是說不出來――可不是沈家人。算起來隻能說是郭氏人。

“太太病得不輕也沒閒心管這些事情。玉珊又忙備嫁和照顧太太也沒功夫管這些。所以秦嬤嬤什麽隻管跟說就是了。”沈玉闌一直帶笑神態自然又大方。不過卻也不是對待林媽媽那種發自內心尊重和親厚。而是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態度。

秦嬤嬤掙紮磕頭謝。沈玉闌笑盈盈受了半點不心虛――是主子又捏秦嬤嬤命受了這一拜那是天經地義。

看秦嬤嬤眼底複雜樣子沈玉闌心頭說不出滿意――然後就出去了。秦嬤嬤屋子裏雖然收拾得乾淨可是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屋子裏還要熬藥自然味不好聞。沈玉闌縱然並非受不了卻也不願意一直呆。

林媽媽對沈玉闌將秦嬤嬤照拂得妥妥帖帖事情帶幾分不解。

沈玉闌便是低聲在林媽媽耳邊低聲：“秦嬤嬤可是知不少郭氏事情呢。若是能挖出來……”

林媽媽頓時理解了沈玉闌意思――這是想讓秦嬤嬤供出郭氏罪狀呢。可是……“大小姐之前怎麽不動手？瞧秦嬤嬤那樣子萬一一個不好怕是就不行了。”

“哪裏那麽容易就不行了。”沈玉闌唇角噙笑容：“咱們好好吊命就是。看命還長呢。之前動手以秦嬤嬤對郭氏忠心怕是也得不到儘實。這會子窮途末路了也看清楚了郭氏人咱們再好好下功夫還怕不說？”

嚴刑逼供那也不一定就能得到實。反而說不得讓人反咬一口那是屈打成招。可是懷柔政策自然不同到時候秦嬤嬤心甘情願將郭氏行徑一一供出誰又能不信？

“這事兒就交給了。”林媽媽打了包票。

沈玉闌輕笑親昵挽住了林媽媽胳膊：“這事兒本也是要交給媽媽做才放心呢。”況且這樣事情既讓林媽媽分了心不去焦慮擔心又不至於累了實在是再好不過事情。

林媽媽些感歎：“這果真是天意了。當年秦嬤嬤幫郭氏乾壞事如今秦嬤嬤又來指證郭氏……真真是再和是不過報應。”

“是不是天意不知。”沈玉闌輕笑；“反正是知不管老天爺怎麽樣是不會讓郭氏一直逍遙。如今正是動手時候了。”之前沈峻之在沈峻之暗中阻撓什麽也做不了。如今沈峻之不在正好是動手好機會。相信郭氏也是這樣認為？不然也不會那麽一件寺廟失火案了。秦嬤嬤事情是一早就盤算好――郭氏當初直接讓秦嬤嬤跟兒子回鄉下養老就知秦嬤嬤這裏可以作為一個突破口。就算追查不到當年行凶那些黑衣人了秦嬤嬤指證還怕人家不相信？【-為您精選】